语重心长总结:“妈这都是为你好。”
“是吗?”张行舟目光泛凉,“为我好还是为大哥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洪喜霞一双眼受惊地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很快被她虚张声势压下,装出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你自己亲妈你都怀疑?”
“我不为你好我为谁好,我辛辛苦苦把你们三兄妹拉扯大,你不念一点好也就算了,还怀疑我?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多年的辛苦真是白费了。”
“我要去你爸的坟头哭一哭,他当初的话是对的,他……”
听不下去的张行舟冷声打断:“既然子兰不好,为什么你要把她介绍给大哥?”
一句话怼得洪喜霞哑口无言。
她心里的确有些小心思。
自从张远洋被仙人跳之后,整个人对生活的意志大大消减,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是不给他再找个对象,下半辈子铁定废了。
偏偏周围姑娘都不肯嫁,肯嫁的类似老李头家的跛腿闺女,她又看不上。
张远洋已经二十六了,再耽搁两年,马上要奔三,到时候更难找姑娘,她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薛子兰身上。
薛子兰这姑娘人很勤快,每次碰见都是在默默做事。话不多,也不爱搬弄是非,和张远洋生活肯定不会介意他过去那段被骗婚的经历,也不会以此来拿捏他。
她已经留意薛子兰好一阵子,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让王婶子去薛家周旋周旋,没想到张行舟抢先一步要娶人。
这能怪她自作主张吗?
薛家两个妹子,薛子梅各方面都出挑,和张行舟在一起最般配不过,薛子兰和张远洋生活也合适,多么完美的两对啊。
要是张行舟娶了薛子兰,薛子梅眼光那么高,铁定看不上张远洋,到时候张远洋又不知道要打多少年的光棍。
两兄弟就该互相扶持嘛,她自认没做错。
“我就随口提了一嘴,这不是八字没一撇嘛,你揪着这个不放做什么。”
看着自家母亲嘴硬的模样,张行舟心里一片冰凉。
从小到大,他对母亲的偏心不是没有察觉。
他那早逝的父亲向来不喜欢他,原因是他长得太俊朗标致,不像亲生的。
他母亲刚怀孕的那段日子,父亲调去防洪一线修水渠修了一个月,回来时,村里一个知青正好因工作返城。
那位知青长得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他父亲每每回想起来,总觉得母亲和那位知青之间藏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母亲叫屈,“冤枉啊,我这个样子,人家知青哪里看得上!”
父亲觉得这话有道理,但又对模样俊俏的儿子处处怀疑,心情不畅快时,总要提起几句,怼得母亲面红耳赤无法反驳,父亲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长此以往,受气的母亲认定这一切源自他破格的长相,把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怨气转而撒到他头上。
从前一些小事,他并不想计较。
没想到终身大事,他母亲也能这样胡来。
张行舟失望透顶。
“以后我的事,你都不用管了。”
这话颇有些决裂的意味,洪喜霞一听,面色大变,张嘴就要哀嚎:“作孽啊!自己儿子都……”
“够了,闭嘴吧!”
屋子里传出的一声怒斥粗暴地打断她。
张远洋顶着一头鸡窝懒洋洋踏出房间,上面不着片缕,下面一条花裤衩,脚上趿着一双人字拖。
他斜靠在门框上,一脸不耐烦地看向洪喜霞,“大清早就听你一个人不停叭叭叭,你有这劲留着下地干活不行?”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讨对象了?你能不能别剃头担子一头热,还怕别人笑话我笑话的不够多?”
被两个儿子齐齐围攻,洪喜霞悲上心头,两眼一热,拍着大腿作势要哭,“哎哟我这命苦哦,老头子走得早,留我一个……”
“得了得了,”张远洋堵住她话头,“给谁哭丧呢?行舟吃这套,我可不吃,你搅黄行舟的婚事你还有理了?”
一听这话,原本装模作样的洪喜霞真来了气。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
张远洋不感激也就算了,反倒还来指责她,简直狼心狗肺!
“不知好歹的东西,”洪喜霞往张远洋胳膊上重重一拍,愤愤骂道:“你单着吧,你就单着,打一辈子光棍!”
院子里一堆稻草堆成小山,洪喜霞没心情继续拧草把,一扭身往屋里钻,气得躺床上闭目养神,谁也不理。
留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去收拾,张行舟转身要往外走。
张远洋叫住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