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贵客带到了。”
锦衣老者身躯动了动,随即一道沙哑的声音便自殿内传出:“请他们进来,你先退下吧。”
“是。”丁霓裳应了一声,旋即让开道路,转身对身后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迎秋微微颔首,当先迈入殿中,寻了老者身后一个蒲团径自坐下。
左湘儿与王薰儿稍慢一步,刚刚坐定,外头的丁霓裳便关上了殿门。
殿内一时光线昏暗下来,仅靠着左右三两支烛台照明,倒教左湘儿有些不适,好半晌方才能重新视物。
这时,锦衣老者已经转过身来,面向三人而坐。
左湘儿抬眼看去,第一眼便被惊到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每一处五官都不能算丑,但组合到一起却教人怎么看怎么厌烦,一句“好丑!”直欲脱口而出。
这人便是无极宗宗主,被圣门中人称作“丁老怪”的丁隐!
左湘儿好不容易才压下眼底的异样神色,心中却在腹诽:他这副模样,是如何生出丁霓裳那般姿容绝美的女儿来的?
就在左湘儿心思百转之际,那边张迎秋已经开始同丁隐说起此行的目的来。
丁隐看似在听,但那双浑浊无光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左湘儿,眼底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目光。
左湘儿自也察觉了丁隐的目光,心生厌恶,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微向后挪了挪,离着丁隐远了些。
王薰儿也有所察觉,却是不动声色地往左湘儿身边靠了靠,挡下了部分丁隐的目光。
待张迎秋说完,丁隐方才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说道:“让我无极宗搅动南方,事成了天下是他姚天君坐,我无极宗又能有何好处?”
闻言,张迎秋面色一肃,沉声道:“圣门六道同气连枝,大业一成,我辈道统传继,如何便不是莫大的好处了!”
丁隐却是轻哼一声,幽幽道:“老夫又如何知晓会不会是又一场‘罢黜百家’的戏码。”
张迎秋还在盘算要如何劝说,丁隐却已兴致缺缺,没有再听的心思,转而看向了左湘儿:“你是当代圣女?白霜儿的徒弟?”
闻言,左湘儿微微颔首,躬身一拜以全礼数,开口道:“晚辈左湘儿见过丁宗主!”
“叫什么宗师,唤声师叔便是。”丁隐摆了摆手,随即扯了个不算笑容的笑容,略带小心地问道:“你师父近来可好?这次她怎的没来?”
左湘儿面色一滞,随即苦着声音回道:“三年前师尊因故重伤,将掌门传与晚辈后便闭了死关。”
话音一落,一股凌然的气势陡然冲出,将殿内一应烛台香案等物扫落一地,黑暗顿时淹没了四面八方。
左湘儿脸色一白,只觉面前好似泰山压顶,教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张迎秋相比左湘儿更要狼狈几分,早已运起真气开始抵挡。
王薰儿到底修为更高,只是微微变色,下一瞬便挡在了左湘儿身前将之护住,同时喊道:“丁老怪!圣女在此,你怎敢如此放肆!”
话落,这股气势顿时消散,丁隐的神色却仍旧黑沉如水,眼底跳动着凌然的杀意。
“谁?是谁伤了白霜儿?”丁隐沉声问道,那语气中满是寒霜。
左湘儿正欲回话,一旁的张迎秋却好似找到了突破口,抢先说道:“是公孙云绫师徒!”
见丁隐视线看来,张迎秋赶忙重新坐好,拱手道:“当年白掌门在凉州襄助傅昭玟,最后却为公孙云绫师徒搅了局,坏了凉州的布置不说,还联手将白掌门重伤濒死!”
“公孙云绫?”丁隐皱眉,沉声道:“如今领兵在北的那个?”
“不错!”张迎秋赶忙答道。
丁隐又将视线投向左湘儿,似是在等她确认。
左湘儿心思一动,颔首道:“大体如此。”
“大体如此?”丁隐对这个回答似乎有些不满,不过并不是对左湘儿的,他只以为是张迎秋有所隐瞒。
见此,张迎秋赶忙说道:“张某当时并不在凉州,具体细节自是道听途说而来,不过确是公孙云绫师徒伤了白掌门!”
丁隐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张迎秋的解释。
正当张迎秋暗自松了口气时,丁隐却陡然出手,掌风又疾又稳,正中前者胸膛。
张迎秋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整个摔飞出去,直直撞破木门跌落院中,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左湘儿心下一惊,倏地跳到一旁摆开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