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看了看薛十娘,见她没有再阻拦,这才挠了挠头,笑道:“姑娘,其实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罢了。”
“何事?”云绫笑着问道。
安庆之想了想,随即抱拳道:“姑娘,既然咱们已经有了人证物证,何不直接将那些逆党拿下?如此,凉州也能尽快安定下来不是?”
闻言,云绫眨了眨眼,正欲说话,却见薛十娘已揪住了安庆之的耳朵教训起来。
只闻薛十娘没好气地斥道:“老娘就知道你问不出什么好事来!还直接拿下,你知道有多少官员涉事吗?”
安庆之一时被训得没了脾气,只得连连讨饶,以眼神向众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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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世师只是笑笑,燕十七则完全搞不清这两人是什么状况。
最后,还是云绫解救了安庆之,出言让薛十娘放开了后者。
旋即,她又轻咳一声,看着不住揉耳朵的安庆之,心中只觉好笑。
不过她还是为安庆之解释了起来,实则也是说给在场除阴世师外的三人听的。
别看薛十娘训斥安庆之,只怕她心里也是有疑惑的,有了人证物证却不拿人,换作是谁都会如此吧。
只是薛十娘毕竟掌管着一方势力,沉得住气,不似安庆之心里藏不住话。
其实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确实有些复杂,归根到底还是凉州的位置决定的。
凉州地处要冲,既是大周联通西域的要道,也是拱卫关中的重镇。
北凉、西羌俱对此地虎视眈眈,一旦凉州生乱,难保他们不会来掺和一脚。
另外,傅昭玟虽控制了凉州大部分官员,但多数都是被胁迫的。
似郭继克、赵用节之流,多少还是心向朝廷的,并无从贼之心。
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云绫他们行事还是要以维持凉州稳定为先。
只要收拾了傅昭玟等少数几个罪魁祸首,其他的凉州官员或许事后会被处置,但争取一番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
听罢云绫的解释,安庆之懂没懂她不知道,但看薛十娘若有所悟的神情,她便知道这番话没有白说。
之后,云绫又同阴世师商议了一些细节,几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翌日一早,自上任以来就被架空的褚怀亮突然在大都督府召见了房琬、郭继克和赵用节。
自三人上次拜访过后,虽然仍旧架空着褚怀亮,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不说其他,至少每隔几日他们便会联袂到大都督府汇报政务,褚怀亮也很识趣地听着,从不指指点点。
今日褚怀亮突然召他们过府,三人都觉察出异常,却也遵命来了。
议事厅内,气氛有些诡异。
褚怀亮端居主位只是品茶,堂下三人分坐左右,也不开口。
唯有褚思仁不时走动,为在场之人添茶倒水。
半晌,房琬忽而抬眼看向郭继克,后者虽不情愿,却也拱手开口道:“不知大都督今日召我等前来是有何要事吩咐?”
闻言,褚怀亮喝茶的手一顿,眼神瞥向郭继克,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房琬,旋即没有理会,仍旧自顾自地品着茶。
见此,郭继克迟疑一瞬,看了看不停暗示他的房琬,只得又道:“若是大都督无事吩咐,我等便先行告退了,衙门里还有不少政务需得处置。”
这回褚怀亮总算说话了,只见其缓缓放下茶盏,抬眼扫过堂下三人,徐徐道:“非是某有事,而是玉麟卫找你们。某也不知具体所为何事,且等着吧。”
闻言,房琬三人相视一眼,一时寂静无声。
在场谁不知道如今凉州玉麟卫是谁人当家,房琬的第一反应便是云绫要动手。
但是,褚思仁已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斟茶,他一时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郭继克和赵用节则要安稳得多,他二人虽不知云绫要做什么,但总归双方利益相同,该不会害了他们才是。
如此,几人就在这安静又略显诡异的氛围中继续等着了。
约莫一炷香后,议事厅外响起脚步声,人未到,清脆的笑声却已传来。
只见云绫一脸笑意地走入议事厅,先是与在座几人一一见礼,这才走到房琬跟前站定。
大周以左为尊,房琬坐的位置正是左边上手,是此间褚怀亮之下的首位。
云绫笑盈盈地看着房琬,也不说话。
见此,房琬嘴角抽了抽,回过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