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个的大掌碰着孩子的小手,摸着他柔软的指尖,心也被触动。
但也只是多看几眼就给了乳母,让她抱在姜皎的身旁。
姜皎一直未醒,沈随砚将怒火给牵扯到太医的身上,一众太医都认为姜皎无事,却不知她为何没醒。
还是太后前来,知晓这般事情说上一句:孩子都是母亲的骨肉血脉,如何能不疼惜,你让孩子多与皇后见见,多不准倒是比一些苦药方要好用的多。
沈随砚这才让乳母多将孩子给抱来偏殿。
床榻之上,孩子躺在姜皎的身边,纵使孩子还小,倒是也会自个玩。
沈随砚坐在案牍前批阅奏章,如今,他是愈发的离不开姜皎。
每每晚上无法入睡,却在偏殿闻见姜皎身上的一抹兰香就会好上许多,这也让他养成在姜皎身旁的习惯。
今日日头尚好,沈随砚在外头不知吩咐着什么。
榴萼同蔻梢在内殿之中,抱着小皇子不住逗着。
小皇子很是听话,不怎么哭闹,是个极为省心的孩子。
蔻梢看一眼小皇子,又看眼床榻之上,长舒一口气,“娘娘如此久都没有醒,你说——”
榴萼赶忙 “呸”一声,“莫说这些晦气话,太医都说可以,便一定都是可以的。”
蔻梢只得将嘴给闭上,随后又将视线放在小皇子身上。
孩子睡着很是安静,可不想孩子才刚刚入睡一会儿的时间,就又哭闹起来。
乳母也过来,但怎样都哄不住,“也是奇怪,小皇子平日入睡后,没一个时辰醒不来,今日怎得这般快就醒了,倒是也不像饿了。”
榴萼同蔻梢没有照顾过孩子,手足无措的站在乳母的身边看着。
不像床榻之上突然有了一些声响,“水。”
榴萼不敢相信地回头,只见床榻上姜皎朱唇微张,柳眉轻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嗓音有些沙哑,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眼眸还未睁开,一只手不知在床榻边摸些什么,“水。”
榴萼回过身,眼眸之中有些湿润,倒了一杯水放在姜皎的唇边,手都在不停的抖,“娘娘,水来了。”
小皇子也在这时又安静下来,乳母反应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蔻梢在一旁抹着眼泪,在姜皎的身后垫上一个软枕,将她给慢慢扶起,“娘娘慢一些。”
姜皎才醒来,还十分的虚弱,眼前尚且是看不清的,只能看到一直跟着自个的婢女在不停地哭,她唇瓣微勾,没什么气力的靠着,“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有什么好哭的。”
蔻梢最为难忍,听到姜皎的话,瞬间泪珠就滚落下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姜皎眸色之中是难掩的落寞,看着自个平坦的小腹,想起昏睡之前经历的事情。
她匆忙握住榴萼的手腕,“孩子,孩子在哪?”
榴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展露出一个笑意来,“娘娘放心。”
随后,对着乳母挥手,乳母将孩子抱至姜皎的面前。
方才哭过,孩子的脸上还红着,有些皱皱巴巴的。
放在姜皎的手中,孩子分外听话。
看着孩子,姜皎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蔻梢帮她托着孩子,省些力气,“已经有半月了。”
姜皎点头,“从前总是听丞相府的老人说,孩子到了半个月的时候,就逐渐长开。”
她白皙的手摸着孩子的脸,眸中有着不舍,“我如今是见到了,可是孩子后面,我怕是再也见不到。”
榴萼一瞬间哑言,“娘娘说的什么胡话,小皇子还在这处好好的,娘娘以后定能陪小皇子一道长大的。”
姜皎摇头,苦笑却只说:“皇上在哪?”
话音才落下,帘帐就被人给掀开。
沈随砚踏着日头进来,看见的就是姜皎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面容姣好,便是谁也不及她明月光辉。
沈随砚狭长黑眸中全是珍惜的意味,看着姜皎,他脚步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