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见阿蓉冷漠,姬妾哭诉,母亲抱怨,一时烦的不行,更少回府。
直到阿蓉诞下允儿,他看?着阿蓉满脸母性,心生柔情,两人又渡过一段还算温情的几年。
后妾室秋瑾有?孕,孙氏大喜,张罗着要抬秋瑾为?侧夫人,日日在他耳边念叨,谢郸咬死不同意。
他只觉得?那?些姬妾也就是一时玩物,他只有?一个妻子,便是阿蓉,他不允许这些姬妾位分有?威胁阿蓉的可能。
不巧,有?一日回府,他恰逢见到阿蓉亲手将怀孕的秋瑾推入水中,谢郸大怒,飞身救起秋瑾,又狠狠的打了阿蓉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夫妻二?人的关系降到冰点。
他甚至为?了气她,说出要抬秋瑾做侧夫人的事。
其实打完之后他便后悔了,可是那?时过于傲气,不懂做低伏小,阿蓉回了娘家,还带走了允儿。
谢郸这才发觉,英国公府没有?了阿蓉和允儿,竟变得?空荡荡的,那?些姬妾趁机围到他身边,只让他心烦。加之阿蓉不在,府上没有?掌中馈的人,谢郸只能亲自接管,各处频出纰漏,他才发觉阿蓉在家里?管家不比他上战场打仗简单。
又过两月,孙氏撺掇他去林侯府家将允儿接回来,他也萌生此意,而?且他不止要接允儿,还要将阿蓉也接回来。
大不了让她打自己十个巴掌。
不想阿蓉的兄长们将他挡了回去,还丢给了他一封阿蓉亲笔写的放妻书。
见到那?封放妻书后,谢郸红了眼睛,瞬间就慌了,他才发觉自己根本离不开阿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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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便有?空就往林侯府家跑,只求能见阿蓉一面。
“阿蓉,我绝对不会?让秋瑾做侧夫人的,那?是我一时的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阿蓉,我已经查清楚了,那?日是我误会?了你,是秋瑾那?个贱人想嫁祸给你,故意掉到池子里?去的。”
“阿蓉,我已经把所有?姬妾都遣散出去了,等秋瑾生子后,我也会?把她送走,求你回去。”
“阿蓉,秋瑾生了个儿子,我看?都没看?,我只记挂着你跟允儿,她已经被我送走,求你回去吧。”
“阿蓉,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阿蓉一直不与他说话,容光却好似年轻了好多,反而?谢郸这小半年苍老了许多。
母亲死了,阿蓉在家人的劝说下回去主持丧事,谢郸欣喜不已,可她对别人有?说有?笑,一看?到他便不笑了,让他很是懊恼。
等忙完了母亲的丧事,阿蓉才正眼看?他,唤了一声“老爷”,谢郸听?着那?疏忽的称呼,只觉得?暗无天日。
他开始对阿蓉小心翼翼,也开始学着体谅她,为?她着想,与她一起教?育他们的允儿,她对待庶子谢跖也不差,反倒谢郸,从没关心过他。
之后便是谢郸去守护西北边境,走时,阿蓉对他说:“没我的允许,就别回来了。”
那?声音,好似诱哄。
谢郸却不敢不从,他怕阿蓉生气,再?写一回放妻书。
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谢郸心中愈发在意阿蓉,但阿蓉却显而?易见的不喜欢他了,那?些他曾经不曾在意的瞬间,如今已经变成了奢侈。
一路回想着,感叹着,谢郸终究是到了家门,却迟迟不敢进去。
直到那?朱红大门打开,从中间走出一位身着水红色锦绸大袖衫的明艳妇人,华丽的发髻之上发饰璀璨,妇人不过三十几岁,正是成熟丰润的年龄,她站在那?儿,让人心生爱慕,可又因?她浑身散发的那?股尊贵与端庄,令人不敢真的靠近。
谢郸吞了吞口水,本已归于寡淡的欲望,竟有?抬头?之势。
林氏也在打量谢郸,最大的感觉就是他老了,是西北的风沙太?大,吹的他的头?发半百,脸上又黄又枯,犹如苍老树皮,连同以前她最爱的晶亮双眸,如今也变得?黯淡浑浊,唯独没变的是他一身银亮的盔甲。
林氏眸中微微闪烁,她跟谢郸闹了小半辈子,现如今她早就没了那?些争强好胜的心思,看?谢郸时,只觉得?像个老友。
“老爷,进来歇息吧。”
林氏留了一句,率先进去。
谢郸稍一愣,赶紧将马交给迎上来的小厮,大踏步的追了进去。
他已经不存阿蓉原谅他的奢求了,只求能保持这样的现状,就足矣。
谢筆身居要职,没多少时间伤情,很快又投入忙碌的公务当?中。
为?了解决积压的公务,谢筆只能暂住在宫里?的值房,忙起来,甚至连饭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