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答完她的问题,又一次看向克尔拉:“虽然很冒昧,但,克尔拉,你能否告诉我,这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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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克尔拉低声的诉说,船舱里的气氛沉闷下来。\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明明只是个不到十岁、体格来看可能还不到八岁的小女孩。
假使她生长在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她应当正在享受良好的上流教育,一举一动高尚娴雅,烦恼明天应该用什么颜色的裙子搭配新买的首饰、要怎么样妆点自己才能不让同伴们看轻;
假使她生长在一个普通但平静的镇民家庭,她应当正在抱怨学业的艰难,被父母训了两句就生气地扭头去找隔壁家的好友玩到天黑,回家还是能笑嘻嘻坐下吃自己最爱的菜肴。
但她没能获得这些乏味而平静的日子。
这样的世界,这样一个,连八岁的小女孩,都无法万全得到和平、安宁,无法自己做出任何选择、被人愚弄、贩卖、轻视,承受着从身到心的无尽折磨……
这样的世界。·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龙的双拳慢慢握紧。
伊万科夫下意识向自己的首领瞥去一眼,动作虽然相当安静,但奈何她那双眼睛的存在感强到不可思议,还是让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龙的动作。
但首领就是首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竭力平和语气,不让自己的怒火波及已经无法承担更多的克尔拉:“你想试试改变吗?”
“……”克尔拉问他,“我可以吗?”
“你想吗?”
“……”
“不用考虑其他问题。”高杉桃忽然说,“回答他的话就好了。”
克尔拉这才放开被自己紧紧咬住的嘴唇:“……如果要说复仇,我也并不知道应该找谁……”
“买下你的贵族。!d,a′k!a~i\t?a~.\c-o?m¨”龙直白,又平淡地说,“以及创造出贵族的,所谓传统。”
“……但我、这样听上去会不会有些软弱呢?至少现在,我并没有想过要拿起刀,把那些人的脖子统统割断,我只是希望能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越来越少地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龙的眼角被他肌肉的动作带得向下微垂,这使得他的整张面庞显露出一种罕见的柔光,鲜红的烙印不再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反而被赋予神性。
“这样的想法,已经非常勇敢了。克尔拉。”
他说:“海军是无法推翻它需要保护的对象的。所以,离开那艘船,加入我们吧。”
罗西南迪和德雷克保持沉默。
这种时候,他们深知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干扰克尔拉的决定,但开口让她跟去,似乎又显得并不在乎,所以果然还是什么都不要讲……
“去吧!”高杉桃的手心按在克尔拉的脑袋上,“现在说想要留下的话肯定是说谎,所以去吧!”
克尔拉忍了又忍,没忍住,响亮地抽了一下鼻子:“我不想欺骗您,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很不识好歹不是吗?您费心把我救出来,带我出海,又一直很考虑我的心情……”
罗西南迪和德雷克,有志一同抽了抽嘴角:“其他的不知道,最后一个绝对没有……”
高杉桃听不得这种对自己人品的无端诋毁,一边一只手,把两个人的脑袋按到桌面上,看完左边看右边,分别投去阴恻恻的一个眼神,让两人赶紧把嘴闭上。
目光望向克尔拉的时候却又阳光灿烂:“在大海上,谁都会再次重逢的,我不是这么说过吗?不管是跟卡塔库栗他们还是跟你,克尔拉——”
“不要犹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她戳了戳罗西南迪的脑袋:“借用这家伙一句话——‘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你了!’,我们那一点根本说不上救命之恩的交情当然也不能。”*
罗西南迪:“诶?我吗?”
克尔拉的眼睛“腾”一下变成了荷包蛋。
眼泪从各个角度充盈在她的眼眶之中,最终实在无法包住,一下喷了出来:“呜哇——高杉少将——桃子大人——”
桃子大人又是什么?高杉桃没来得及问,先把她抱住,放在怀里摇了两下。
本来就是从睡眠里被硬生生叫醒的,克尔拉很快又睡了过去。
既然已经决定要加入,革命军当然也很快替她收拾出一处床铺,高杉桃送佛送到西,抱着她过去,顺便看了一眼。
上下铺,整个房间都是女孩,克尔拉的下铺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族,长着绿色的尖耳朵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