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完成,宁山便准备告辞离开。
然而这时,拓跋长御却突然叫住了他。
“前段日子,斩妖司收到一封密函,你帮我看看,此信是否出自你师门的某位师兄之手。”
拓跋长御的声音在宁山耳边响起,同时,一封普通的黄纸信笺飘落至他的面前。
宁山心下一动,但表面却是恰当好处地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他朝眼前的信笺看去,发现正是自己之前发出的密函。
而这也说明,斩妖司确实已经收到他给的消息,只是一直秘而不宣。
至于拓跋长御怀疑到他师门身上,这事其实也并不意外,毕竟,他当时便在百川府城,而疑似他的师兄又曾经出过手。
如果说是他的师兄发现地下水脉的内情,又因为他与斩妖司的关系,给斩妖司报信提醒,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这信笺上的内容确实惊人,但单单从一封信笺,我无法确定此事是否出自师兄之手?”
宁山脸上故作震惊之色,毕竟听闻有妖尊要对州城出手,任谁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不过,为了避免拓跋长御误判,不重视此事,他沉吟片刻,又开口道:
“不过,我之前误入五侠镇幻阵之时,私下倒是跟我的一位六师兄见过面。”
“他曾跟我说过,越州州城不安全,劝我尽早离开越州斩妖司,前往大乾其他州地。”
说到这,宁山抬眸看向拓跋长御,而对方在听闻他这话之后,则是沉默了片刻。
接着,拓跋长御深深看了宁山一眼,轻轻摇头:
“区区一头妖尊罢了,州城斩妖司还不放在眼中,你大可放心在这待着。”
“不过,此事不宜传出,今日之事勿要对第二人再提起。”
闻言,宁山眸光微动,立刻拱手行礼:
“镇守大人放心,我知晓其中的利害,自不会乱传。”
拓跋长御微微颔首,接着他又轻轻叹了口气:
“说实话,你的师门着实让我感慨,我听红弗所言,之前似乎是你的师兄在钱巫的眼皮底下,轻而易举便收走一头妖君。”
“我曾游历天下,也见识过不少奇术秘法,但此等手段也属实未曾见过,前有请神之法惊世骇俗,后有如此多天骄般的弟子出世……”
说到这,他目光落在宁山身上,缓缓道:
“如此强大的隐世宗门,我之前属实孤陋寡闻,不过,你们如今脱隐入世,想必一定有其目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想和你师门的主事之人见上一面。”
一听这话,宁山心中不自觉地微微一跳。
他不无怀疑,之前去闻鸠山时,曾说的那番“天地将有大变”糊弄李牧黑的鬼话,被对方告知了拓跋长御。
所以,拓跋长御此时才对他“师门”入世的目的有所怀疑。
不过,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宁山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连忙答应道:
“如果下次见到师兄或是师尊,我一定传达镇守大人今日所言。”
闻言,拓跋长御轻轻点头,倒是不在此事上继续多言,摆了摆手,便让宁山离开。
不过,在宁山离开之前,他出言提醒道:
“你此次离开州城,最好隐蔽出行,盯着请神之法且愿意铤而走险的人不少,一切都需小心行事。”
“多谢大人提醒。”
宁山拱拱手,从斩妖司深处的院子中出来,又回头看了一眼。
随即,便如往常一般,毫无异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在他离开之后,伏慎修的身影从院子中的阴影走出,悄然站在拓跋长御的身后。
“师尊,您当真相信密信中的内容?”
伏慎修躬身而立,目光落在飘浮半空的信笺之上。
“自然是相信的。”
拓跋长御手握书卷,将空中的信笺收回,随即,他目光深邃,看向院中的那口古井: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的到来,这些年也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闻言,伏慎修眉头皱起,循着拓跋长御的目光望去,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此事莫非跟井中的恶蛟有关?那信中所言的妖尊螭龙跟这恶蛟是什么关系?”
拓跋长御看了伏慎修一眼,缓缓道:
“当然有关系,南海万万里水域的霸主乃是一头妖帝级别的龙王,其下有九子,而信中所言的螭龙便是其子嗣之一。”
“至于井中的这头恶蛟,便是那螭龙的子嗣,而且,还是对方最为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