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避开了赵破岳脚边的青布。
赵破岳在长老踏入庭院的瞬间屈膝。他没直接跪下,而是先将玄铁破山锤轻轻放在地上,锤头垫着刚从钱流萤那里接过的青布——既怕砸坏石板,又怕兵器落地的声响惊扰长辈。膝盖触地时,他特意用灵力在身下聚了层薄气,让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尘。钱流萤跟着跪下,金缕软剑被她平放在身侧,剑穗垂向自己,避免剑尖对着任何人。她的玉质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却特意侧了侧角度——不让反光晃到长老的眼。孙撼海跪下前,先把鲸骨分水刺靠在水缸边,用那片老槐树叶子盖住刺尖。瀚海瞳让他听见水缸里的水在说“慢点跪,别磕着膝盖”,他便真的放缓动作,膝盖沾地时还轻轻顿了顿。李焚天的炎纹陨铁刀在身侧立着,刀柄刚好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他跪下时,特意往周溯洄那边偏了偏——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从廊下漏进来的风,怕她的光阴流苏被吹乱。周溯洄的流苏果然稳如静水。她跪下时,指尖的银铃贴着掌心,溯洄瞳看见片刻前:焚天师兄悄悄调整了三次站姿,才找到最能挡风的角度。她往李焚天身边靠了半寸,让自己的影子和他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在说“我知道”。吴凌虚的虚空瞳让他能虚化身体,却选择实实在在跪下。虚元指套在掌心捏出个诀,在郑镇岳和冯照夜之间的地面聚了层软尘——怕他们跪得太急磕到石子。郑镇岳的玄石镇岳塔落在身侧,塔身的纹路暗了暗——他收了九成重力,怕压裂青石板。跪下时,他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冯照夜,面具下的嘴角动了动:“慢点,我刚看见你那边有块小石子。”冯照夜的流光帕在地面铺了片微光,刚好盖住那块石子。她往郑镇岳那边挪了挪,帕子的光也跟着移过去半分——既遮住了石子,又没显得刻意。陈藏锋跪在最外侧,无痕剑的剑尖藏在袖中,剑柄却露在外面——这是他和同门约定的信号:若有异动,他会先拔剑,让大家有反应的时间。但此刻,他连手指都没碰剑柄,只是保持着最安稳的姿势。王御灵跪在众人中间,灵犀笛横在膝头。她的通灵瞳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赵破岳的心跳稳如钟,钱流萤的心跳轻如弦,连最紧张的孙撼海,心跳里都带着“不能给师门丢脸”的认真。老槐树的根须在地下轻轻舒展,缠住每个人的脚踝——不是束缚,是用树灵的方式说“别怕,这长老身上有草木气,是温和的人”。 长老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扫过十道跪着的身影。他看见赵破岳锤下的青布,看见钱流萤侧偏的面具,看见孙撼海刺上的树叶,看见李焚天挡在周溯洄身前的后背,看见吴凌虚聚起的软尘,看见郑镇岳和冯照夜之间的微光,看见陈藏锋露在外面的剑柄。“都起来吧。”长老的声音透过衣袍传来,像浸过温水的棉,“带面具是为了隐匿身份,不必行此大礼。”赵破岳起身时,先扶了钱流萤一把,又顺手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剑穗。钱流萤接过穗子时,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下——是谢礼,也是提醒“你的锤柄还没缠新布”。孙撼海拿起分水刺时,发现上面的树叶被人换了片新的——是王御灵用灵犀笛卷过来的,怕老叶脆了划伤他。“多谢御灵师姐。”他声音里带着笑,瀚海瞳让他看见树叶上还沾着她的温度。李焚天帮周溯洄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流苏,指尖碰到她的指甲时像触电般缩回。周溯洄却主动把流苏往他手边递了递:“帮我绕回腕上好不好?我自己总绕不整齐。”溯洄瞳看见他耳尖在面具下红了,像炎纹刀上跳动的星火。吴凌虚的虚空瞳看见郑镇岳偷偷揉了揉膝盖,便假装整理指套,往他那边丢了颗止痛草——是从庭院角落捡的,刚用灵力催活了。郑镇岳接住草时,往吴凌虚那边倾了倾身,玄石塔的影子盖住他的鞋——怕他踩到露水滑脚。冯照夜的流光帕收了起来,却在陈藏锋脚边留下片柔光——她看见他鞋底沾了片碎瓷,怕扎进去。陈藏锋低头看了眼,用脚尖把碎瓷踢到墙角,然后往冯照夜那边点了点头——隔着面具,谁都看不见表情,却都懂那动作里的“谢”。王御灵看着这一切,灵犀笛在掌心转了圈。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你看,就算带着面具,心意也藏不住。”她往长老那边欠了欠身,声音里带着十个人的默契:“不知长老驾临,有何吩咐?”长老的云纹衣袍在风里动了动,十名护法始终肃立,却有人悄悄调整了站位——挡住了从巷口射进来的强光,怕晃到这些年轻人的眼。长老在石案旁坐下时,先看了眼案角的裂纹——那是去年郑镇岳练镇岳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