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听得直点头。
似乎朱凤仪讲的很在理,没有丝毫违和。
宋胤天却越听脸色越黑。
他打断朱凤仪荒诞的描述。
磨着后槽牙道:“皇后,你这话是意有所指吗?”
这分明就是在点那些不想太子成为未来储君的人。
告诉他们,你们尽管使出阴招,他们不怕。
宋义耸肩摊手,慢悠悠发声:
“母后,她.陈述事实罢了。”
朱凤仪紧接着道:
“再退一万步讲,您要是担心大雍百姓对您失望,就更应该派太子出去。”
宋胤天眯眼,“哦?”
“太子身为皇嗣,代表皇家颜面。”
朱凤仪道:
“陛下,臣妾觉得,大皇子和太子可一同前往边境历练。”
“这样,大雍百姓便会觉得大雍皇嗣各个年纪小小都是能人之才。”
“自然,这一切都归功于陛下基因优越。”
这个建议,正合宋胤天心意。
宋祁已七岁,是应该趁早磨炼磨炼。
但他依旧皱眉。
总觉得朱凤仪和宋义还另藏私心。
虽然他现在并不是寄望宋祁能成为未来储君。
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且丽贵妃的母族乃是丞相。
他还需要靠着丞相制衡朝堂,所以他并不希望宋祁出去历练遇到危险。
若他真同意了,宋义趁此次出京,让宋祁出个意外。
这岂不是让丞相一族对他起了异心,这买卖似乎有些不划算。
“父皇。”
“嗯?”
宋胤天看向下首小小人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宋义喊他父皇,似乎不像是一个稚子喊出来的语气。
“父皇,是怕.我害了大哥吗?”
宋义眨着清澈无辜的双眼,似乎说一件芝麻小的事。
朱凤仪皱眉看向脸色微变的宋胤天,心中不满。
原来,皇上是担心他们会对宋祁下杀手。
同样都是儿子。
为何就连宋祁都能分上几分担忧,就不能对她的儿子生一份疼惜呢。
心中的不平和委屈,让她衣袖下的指甲紧紧掐着手心肉。
她丝毫不觉得疼痛,因心脏上的刺痛更加疼痛。
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垂眸看向小小腰杆挺着笔直的儿子。
心中自我宽慰。
无妨。
她的儿子,有她这个母亲疼就够了。
宋胤天被宋义灼灼目光盯着有些心虚。
目睹一切,缄默不言的福总管暗自叹了口气。
细细一琢磨,委身在拿不定主意的宋胤天耳边。
“皇上,老奴觉得皇后说地在理,且太子小小年纪干不出杀兄事来。”
宋胤天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
“太子,你确定能将武器安全送达?”
宋义点头,肯定的道:
“当然,可以。”
抬眸望向高高在上的宋胤天,嘴角勾勒出浅浅弧度。
“父皇,三年前.”
他故意话一顿,朱凤仪熟练接过话,帮他说道:
“陛下,您可记得三年前,大雍西境军队连败五场,差点丢掉边境防线?”
这件事,宋胤天印象深刻。
那次,几乎是大雍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战役。
五个月的时间,大半个西境都失守,若不是最终齐王援军赶来,大雍西境恐怕要沦陷。
不对!
宋胤天当即沉声道:“皇后,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清楚!”
目光却盯着宋义,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不愿再听下去。
“哦”
宋义拖长音调,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的道:
“父皇,是齐王的垫脚石。”
此话一出,宋胤天脸色巨变。
原来,三年前的西境连败和齐王援救,都是齐王布的局。
为了就是站着他这个天子,在边疆成就自己的威严。
言外之意。
他就是眼瞎的傻子,一直在给齐王做嫁衣。
但现在的齐王掌握边疆重兵,现在敌国时时挑衅来犯。
现在的大雍还需要齐王镇守,所以即使知道他功高盖主,也不得不留他镇守国门。
只要齐王一日未反,他便有机会除了对方。
他红着瞳孔扫了眼朱红门窗,压低声音警告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