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后宫一片寂寥。
唯独冷宫城墙外。
在一抹明暗不明的光影下,折射出两道身影。
“你怎么还把这小贱种抱出来见杂家!”
“福总管,奴婢这刚喂完夜奶,见嫡皇子还未入睡,又怕误了您的时间,这才没法一同抱了出来。”
【哼!没种的阉狗,居然还敢骂本太子是贱种!】
【本太子今天就要听听,你个阉狗又在耍什么阴谋!】
宋义眉心拧起。
柳梅居然是丽妃派来的奸细。
这是意料之外,所以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毕竟是喝她的奶水,叫她一声奶娘,自然心中有亲情。
一想到这一个月来,柳梅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加害事来,宋义总觉得柳梅人并没有那么坏。
猜想可能是迫于权势,或是有苦衷。
柳梅怕夜里冻着了宋义,特意在他身上披了一个小四方锦被。
所以福海看不清对方怀中的婴儿正朝他瞪着乌黑的眸子。
福海见时间紧,直接进入正题,“此药,名叫嗜心毒,你且收好。”
柳梅接过青白瓷瓶,愣了一瞬,道:
“此药,会直接要了嫡皇子的命吗?”
福海知道柳梅是担心自己会被连累,笑了笑,“咱家知道你担心什么。”
接着又解释道:
“此药是慢性毒药,不易查出毒素。只要日日送服体内,一点一点腐蚀这贱种的五脏六腑。”
“但你放心,中毒过程中并未痛感,但只是让着孩子身体越发虚弱而已。”
“连服两月时间,届时这贱种便会以身体器官衰竭之症而死。”
柳梅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捏着瓷瓶的手不禁抖了抖。
一点一点腐蚀婴儿的五脏六腑!
虽中毒过程中并未痛感,但此法对刚足月的婴儿来说,极为残忍!
她也是一位母亲,自然感同身受的替宋义感到痛心。
这么小,就要葬送在权谋之中。
锦被下的宋义撇了撇小嘴。
【呦,这阉狗还真是会玩阴谋啊!】
【居然还想利用他百日之时,在众人面前死翘翘。】
福海见柳梅眉间显犹豫之色,厉色警告:
“柳梅,杂家可警告你别坏了娘娘的好事。”
“若不然,你的儿子可就跟这贱种一起上路。”
柳梅一听被对方关起来的儿子,心底那一点点恻隐之心吓得四处飞散。
当即垂眸摆头,忙保证道:
“放心吧福总管,奴婢定将此事保妥。”
福海突然上前一步,挑起柳梅的下巴。
眼神极其隐晦,“那就好,杂家就喜欢像你这样听话的.”
“福福总管!”
柳眉身心发颤,后退一步躲开对方的触碰。
又怕此举恼怒了对方,脑袋垂着更低,声音打颤:
“福,福总管,奴婢.什么时候.能见我儿子一面?”
宋义听了一怔。
【原来柳眉的孩子在这狗手上!】
能压垮一个母亲的,唯有她孩子的安危。
当即心中有燃烧着熊熊怒火,在锦被遮挡着的小手捏成小圆球。
【畜生!没根的畜生!居然拿小孩子威胁他人做坏事!】
【让本太子逮住机会,定让你生不如死!】
“哼!”
贱婢!
居然敢嫌弃本总管!
福海当即甩袖,斜眼看了柳梅一眼,“想见你儿子可以,待这贱种出现在中毒之症,本总管自会让你见儿子!”
说完,提着宫灯离开了冷宫附近。
柳眉见福海那猥琐身影彻底消失,才大松一口气。
抱紧怀中的宋义,喃了句‘对不起了,嫡皇子!’便轻悄悄地进了冷宫偏殿。
【哎!看来这柳梅真要对自己下手了。】
宋义知道现在不是可怜柳梅身不由己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先活命。
坐在偏殿床榻上的柳梅,将锦被揭下。
看了看手中的青白瓷瓶,只是犹豫了一下。
将瓶口缓缓朝还睁着眼的宋义嘴边送去。
不好!
当即扯着嘹亮的婴儿嗓,大哭特哭。
婴气十足。
“哇哇哇哇哇哇.!”
【我滴娘啊!有人要毒害你儿子啊!】
“哇哇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