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叫了司机，转头一看，苏瑾还抱着他的手哼哼唧唧的。

顾博微微一顿，视线落到苏瑾拉着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忽然取下了手表，“这是你之前很喜欢的手表，送你了。戴着吧，不要取下来。”

其实这不是顾博一直戴的那款，而是他特意买的新款，和他的那款看起来很相似，有点像是情侣款。

之前苏瑾提了一嘴，他就记住了，去买了新款。

他把手表戴到苏瑾手上，纤细的手腕被银色的手表衬得更精致了几分。

他本来想，如果苏瑾再提一次喜欢，他就把这款给苏瑾，可惜苏瑾后来一直都没有再提过。

至于现在……

原谅他的私心，这是他最后作为朋友，唯一能给苏瑾的东西了，他知道他不该送的，可他的身体已经这样做了，似乎他心里知道，他还是想送出去。

这块表被他反复摩挲过，上面的每一处纹路他都清清楚楚，现在终于被戴到苏瑾手上，他也有一直得偿所愿的感觉。

苏瑾挣扎了两下，似乎有些不舒服，“什么啊？我不想戴！”

他没怎么戴过手表，所以一时间还不太习惯。

顾博按住他的手，眸色沉沉，“至少现在，别取下来。”

不过，在顾博定定的看了苏瑾半晌之后，他又忽然改了主意。

那块表于是又被顾博从苏瑾手上取了下来，上面的长度刚好调节成了苏瑾手腕的粗细。

苏瑾的手腕很细，按照这个长度，顾博肯定是戴不了的，但顾博没有再调长度，直接放进了贴近胸口的口袋里。

就这个长度，正正好。

“我还是送别的礼物给你吧，至于这个……还是算了。”

留给他做一个纪念，刚刚好。

顾博想的很明白，他不是最合适留在苏瑾身边的那个人，起码沈宁川会做得比他好千倍万倍。

对苏瑾而已，他也只是一个好友而已，是匆匆人流之中的一个过客，宛如雨滴落入海水一般了无痕迹。

苏瑾完全醉了，根本不知道顾博在折腾些什么，一会儿给他戴手表，一会儿又取了下去。

“唔……我好困，想回家。”他咂了咂嘴，抱怨起来，“我要睡觉！”

顾博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马上送你回去。”

顾博知道苏瑾不会喜欢自己，所以并没有纠缠，何况他也有自己的更重要的事业，恋爱这件事，如果对方不是苏瑾，他也提不起来任何兴致

只可惜，在苏瑾身边两三年，最终也只是当了个备胎，连转正的机会都没回。

他们之间还是缺少一些缘分，止步于此。

但是，这对顾博而言，并不是随随便便的那么一场暗恋而已。他这种古板木讷又寡言的性子，却在苏瑾身边呆了两年，其实也是很明显的喜欢了。

至少苏瑾没看出来罢了。

苏瑾是顾博做的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梦境，是无法握住、终将消散的一场冬。

初恋也许就是这样，初次动心，便是一辈子动心。

也许此去经年，他还是会怀念，还是会辗转反侧，想到苏瑾的笑容。

而这块曾经被他丈量过苏瑾的手表，仿佛停留了苏瑾的气息……

这将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

~

傍晚，顾博驱车把苏瑾送了回去。

彼时沈宁川刚好站在门口，拿手机给苏瑾拨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拨通。

顾博打开车门，扶着苏瑾下了车，结果刚走了几步，沈宁川就大步过来，把苏瑾从他手里抢走了，并且一把抱了起来。

是极具占有欲的姿势。

沈宁川瞳孔幽深的看着他，充满了雄性对另一个雄性的示威，“顾博，他怎么醉成这样？”

顾博怔愣了片刻，才说：“苏瑾心不在焉，喝了很多……本来还有下一场，但他一直闹着回家，我才把他送回来。”

沈宁川蹙了蹙眉，仿佛也猜到顾博说的是事实，苏瑾这个古灵精怪的性子，总是跳脱得很，喜欢做点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估计苏瑾是烦了他的唠叨，所以故意贪杯了吧。

“麻烦你送他回来，今天太晚，就不留你了。”

沈宁川冷清的说着送客的话，这番姿态显然是以“男主人”的身份说的。

是的，男主人，而他怀里的苏瑾估计就是被他视为了“伴侣”的这种身份。

顾博有些不悦，但他已然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只是蹙了蹙眉，说：“沈宁川，我希望你能一直对他这么好。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