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县城过来的。难不成是你家娘子的亲戚?”婶子很是纳闷。村里人不知道云希音来历,只以为是县里云家的小娘子。见云希音过年都不会娘家,以为她跟云家关系不好,便不说这些伤心事。这会儿见着人气焰嚣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县里的云家。
贺疏弦神色倏地一变。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清楚,云希音就是她在山里捡来的,跟云阳县姓云的富户没有半点关系,哪来的亲戚?她在县里没有结识的人呐!难不成是长安过来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回去一趟。
交代了小孩练习大字,贺疏弦请婶子代为转告里正,她忙不迭跑回家。等她到了半山腰,院子外已经围拢一群人了。喧哗声、狗吠声,闹哄哄地响,见云希音没开门,贺疏弦才松了一口气。
朝着看热闹的村民投递一个眼神,贺疏弦冷着脸打量那群“不速之客”。一个个打扮得干净,幞头、圆领袍,可衣料很寻常,像是某家的杂役。再看这些人的气色神采,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就算真的是长安来人,也不能将云希音交到他们手中!
才进行眼神交锋,贺疏弦心中便憋了一股怒气,恨不得将这些碍眼的人全部踢下山。
为首的是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人,他听到贺家村村民喊贺疏弦小贺,立马明白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吊着三角眼打量贺疏弦一阵,他捋着胡须呵呵笑道:“你就是贺家大郎?”
贺疏弦压着怒气,淡淡道:“足下是?”
那中年人没回答贺疏弦的问话,他一挥手,身后的小厮便送上一张契书,以及装着百两金的包袱。他轻飘飘道:“签了吧,那百两金是我们郎君赏给你的。”
贺疏弦拧眉,扫了眼契书,顿时脸色黑沉。那分明是一张卖妻为奴的契约书!她一把夺过契书撕个粉碎,指着山下怒声道:“给我滚!”
中年人脸一沉:“你别不知好歹,知道我们郎君是谁吗?娇娘子跟着你这不事生产的浮浪子也是吃苦,倒不如替我们郎君研墨添香。”中年人一脸理所当然,越说越过分。
贺疏弦哪能受得了这种羞辱,直接一脚揣在中年人的身上,将他踢开一丈远。
跟着中年人的小厮见贺疏弦动手,一拥而上来打她。只是这些小厮哪能是贺疏弦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个躺在地上哎呦痛呼。
中年人挣扎着爬起身,气急败坏:“我们郎君可是——”可冷不丁接触到贺疏弦那像是要吃人的目光,“县令家的”几个字卡在喉咙里。
第13章
这猎户不好相与。中年人有了判断,见小厮们还想上前跟贺疏弦打成一团,他黑着脸说:“回去!”可等他们起身往山下走的时候,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不动声色地将去路一堵,不让他们走动。
中年人不耐烦地开口:“滚开!”他伸手去推搡挡路的,可手一伸出,就听见咔擦一声响,被人活生生地扭断了,顿时一道杀猪般的惨嚎传彻云霄。“你、你、你——”
贺疏弦松开惨叫的中年人,将他甩到一边,她阴冷的眼神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厮身上,一边擦拭手指,一边慢条斯理地问:“是谁家的?”
小厮被吓得心胆俱寒,没想到村里猎户这般豪横,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动手打人。他双股战战兢兢,结结巴巴道:“是、是戴、戴——”
贺疏弦心中了然。在安阳县这么霸道的“戴”,只有一个,那就是县令戴璞。他本人贪财好利,独子也是恶名在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贺疏弦知道自己惹了事,但人家都上门来了,就算她跪在地上求饶,“事”也不会跟着走。官要民的命,哪里还用罪名,直接一个“莫须有”,她动不动手结果都是一样的。
贺疏弦又问:“戴成业怎么找上来的?”她都不曾与戴成业碰过面,好端端的,那贪花的恶棍怎么会将念头打到云希音的身上?是谁传的消息?村中闲汉?还是其他人?
小厮都快被贺疏弦的冷厉残酷吓死了,生怕自己也被打出猪叫。他是贴身伺候戴成业的,知道事情的缘由,倒豆子似的将事情说出,把宋归仁给供了出来。
“啊?是宋三郎?”
“咱们村那个宋家?疯了吗?”
“他不是在县学读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贺家村的村民议论纷纷,脸上愤慨之色更甚。
贺疏弦连连冷笑,记下宋归仁的名字。他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没想到宋归仁还能龌龊到这样的地步,这个仇不报,她就不是贺疏弦!贺疏弦平日里一团和气好说话,但遇到事儿从来也不知怕的。
“小贺,这帮人打算怎么处理?”关切的询问声传来。
“交给我吧。”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