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瑶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
“派人盯着一个死人,被傅霆深发现有你好果子吃。”
“怎么总觉得我会被他找麻烦,我就这么没用?”
他搭着话,快走两步到她前头。
“陛下那人一向多疑,最近我与他的心腹大患斗得水深火热,他自然要给点甜头。”
看他昂首阔步的双手交握在宽大的衣袖,颇为自得,再一听话里的内容,她便知道他是在解释锦衣卫的事。
她不由翻了个白眼,“被反噬可别连累我。”
“瞧瞧,你这还怨我盯着你,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都对我如此冷漠,时间要再久点,你哪儿还能记得我曾经舍身救你的事。”
他连连摇头,幽怨的好似被抛弃的怨妇,弄得宋枝瑶怪莫名其妙。
不过他说的倒也没什么错。
对人这么冷淡,好似忘恩负义似的。
宋枝瑶声音柔和了不少。
“救命之恩不敢忘,金蝉脱壳也多亏陆大人掩护,大人若有所求,我定尽量满足,绝不推阻。”
陆今安对她的话非常满意,走路都轻快的要跳起来。
“我确实有所求,不过求的,是你在圣上面前,也能无惧无畏,做你该做的。”
这话好生奇怪。
但陆今安不打算继续说,宋枝瑶也不再询问。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宫。
宫里太监跟陆今安很是熟悉,今日见他面上春风荡漾的,不禁小声嘱咐:“宫里近日可不太平,咱这些奴才都得提着脑袋,生怕冲撞了哪位贵人。”
陆今安知道他的意思,双手拢在袖中笑眯眯的,“今日一早永安王就被召见入宫,想来陛下也是听了近日的荒唐事,想问永安王要个说法。”
太监闻言也不敢多说,对着宋枝瑶点了点头,步伐匆匆的往御书房走。
这才刚在门前驻足,就听见里头雷霆震怒。
“朕念在你从小体弱,对你多加纵容,你却如此反复,你将皇家威严放在哪儿?将朕的颜面又放在哪!”
紧接着传来傅霆深不卑不亢的声音道:“微臣的确向圣上请过旨想娶张婉月,但如今微臣已然明白心中所属,可斯人已逝,微臣就更不想耽误婉月,不如放她离开。”
“她在你府上住了好几月,人人皆知她将会成为你的王妃,你如今却弄出这么一遭,你让她日后又如何在这京都立足?”
皇帝的声音低沉了些,“其他大臣朕尚且能为你周旋,可张婉月本就是张家战场遗孤,朕若是应了你,岂不是寒了满朝武将的心?”
傅霆深却格外执着:“请陛下收回赐婚。”
皇帝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令外头的人都一惊。
太监冲着他们安慰笑笑,低眉顺目的走了进去。
“陛下,陆大人带着南图的医仙前来见驾。”
听见“南图”二字,傅霆深就竖起了耳朵。
皇帝看见他这副模样更觉得恨铁不成钢,语气愈发冰冷。
“让他们进来。”
陆今安和宋枝瑶应声而入,行礼,而后起身。
陆今安从傅霆深身旁略过,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对皇帝笑意盈盈。
“陛下果真料事如神,锦衣卫听见南图有人来京,便急着通风报信,想必现在颜尚书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往宫内赶来。”
颜尚书不光是圣上的敌人,也是傅霆深的绊脚石,陆今安说话也不必避讳。
皇帝鼻子里一声冷哼,没有因为陆今安的恭维而开心。
锦衣卫是他的心腹,却被颜尚书安插了人手,那之前锦衣卫做的事情颜尚书知道了多少?
皇帝的担忧之色都显现到了面上,这让宋枝瑶忍不住瞥了陆今安一眼。
锦衣卫指挥使对圣上忠心耿耿,这么多年肃清叛贼一个又一个,脏活累活都做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投靠颜尚书?
这么明显有人栽赃陷害,皇帝却对此深信不疑。
看来陆今安说的不错,皇帝生性多疑,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哪怕这人曾为他做了许多,只要有人状告,便轻而易举成为他的眼中钉。
怨不得南图镇的消息等了那么久才批阅。
这皇帝,怕是精力都花费在了殿内的勾心斗角当中。
她陷入沉思,没察觉原本跪在地上的傅霆深,看着她的身影,满眼震惊。
直到他颤抖着出声道:“瑶瑶,是你吗?”
众人的目光顿时随着傅霆深的目光看向宋枝瑶。
她只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