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胆子倒是见长。”
萧霁垂着眼不说话。
萧厉山冷冷看着这个自己痛恨的‘儿子’,半晌才质问:“为父那日令公孙治递你纸条,令你翌日一早树林相见,你为何不来。”
萧霁手握成拳,语气却仍旧温吞无害:“我被看得紧,实在无法避开明绮的耳目。”
萧厉山冷嗤一声,从男剑客手中取过一柄长剑。
他满含轻视地睨着萧霁,手中长剑微转,对准萧霁右手胳膊上的伤口。
“白日为何要刺伤公孙治,他至今昏迷不醒。”
萧霁的伤口再次受到伤害,蜿蜒成一道河流,狰狞又可怖。
血汩汩往外冒,划过手臂上烙刻上去的‘罪’字。
“公孙治庸碌无能,又被明绮美色所迷。”萧霁的眸色有些涣散,却强撑着说:“公孙治存有异心,已有为明绮和父亲为敌的势头。”
“是这样吗?”萧厉山的剑仍旧深入萧霁的骨肉。
第26章 对峙
萧霁任由剑刃划开血肉, 始终一动不动,他继续道:“是我看穿他的心思,他便起灭口之心, 儿子无法, 只能先下手为强。”
萧厉山眯了眯眸子,像是在思虑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萧霁只是缓缓垂眸, 视线落在手臂上。
萧厉山也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刺字。
或许是念在萧霁从未涉及他所筹谋的核心, 又或许是念着明绮那丫头片子,皇帝老儿竟然留下了萧霁性命,只是刺字, 让萧霁这条命能继续苟延残喘。
而萧霁不知内情, 自始至终都觉得, 他是代父受过,一片赤诚心。
若萧霁真是他的种,他也不愿意苛待一个忠于自己的儿子。
公孙治那颗棋确实废了, 萧厉山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你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你撒谎瞒不住我, 我只问你一次——”
“是不是你引明绮来寻那前朝皇室的宝物。”
萧霁敛目抬首:“不是,做儿子的从没有出卖过父亲。”
萧厉山的剑尖抵着萧霁的皮肉又深入几分。
萧霁面不改色,似乎疼痛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至于明绮从何处探知前朝遗宝, 似乎是宫中有贵人告知, 具体我还没有打探到。”
“哦?”萧厉山不置可否,手中的剑又深入几分。
气氛越来越冷凝。
萧霁心中却平静无波, 一如深渊之下的幽潭。
他了解这个所谓的‘父亲’, 若萧厉山真动了杀心,现在就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萧厉山还想继续用他, 今日一举不过是敲打。
两人对峙间,山脚下骤然火光冲天。
山下火龙气势非凡,直直冲黑夜而去。
守在门外的男剑客步伐慌张,跪在萧厉山脚下说:“主人,出事了,有人攻上了山寨。”
萧厉山转身收回长剑,他看着门外照亮黑夜的火光,眸子一眯:“是谁的人,公孙治不是说清波郡的驻扎军队不可能被明绮调走吗。”
男剑客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吱唔道:“暂时还不清楚。”
萧厉山兀自疑惑没多久,女剑客匆忙赶到他面前,急声说:“明绮的人从外郡调的兵,她的人已经潜入山寨,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公孙治这成事不足的废物。”
萧厉山虽然嘴上说着,面上却不如两人焦急,他沉着脸看向地上的萧霁。
萧霁面色微微绷起。
“把他绑起来,带走。”
萧厉山冷声说:“我倒要看看明绮那臭丫头对你,究竟有几分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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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绮虽然负伤,但好战如同刻在她的骨子里一样,简单让青影帮着处理好伤口后,就持剑加入战场。
这群山匪平日里欺压乡里的百姓,作威作福,用些旁门左道的伎俩,真和明绮正面对上,却是小巫见大巫。
明绮如宰鱼羊,她持双剑如入无人之境,外袍轻轻扬起,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浮现漂亮的弧度。
抵抗的山匪喽啰见了明绮这尊杀神,慌张得四散而逃,更有甚者称得上是屁滚尿流。
明绮带着手下的攻坚力量,很快就杀进了白日里的议事堂。
大当家提着刀从内屋走出,显然山匪还没来得及向他汇报,他只着了件里衣,一手提着刀,一手揉着眼,怒道:“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回事,来人——”
大当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白着脸,看着衣角被血浸湿的明绮。
“你、你怎么出来的。”
明绮没心情和败军之将多言,手中的双剑已经利落地冲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