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能不能握住主动权罢了,这也?是他?在奏本里替崔闾备书的优势之一。
前次是中央派发一府之主,天降个主官与本地盘踞了百年的势力对打,在搞不清深浅上, 败退让步情由可原,可这次他?推的崔闾, 优势之一就是其?本人,整族都?据江州百年有余,故交“遍地”,有能力有脑子?,关键是他?还有一颗顺意朝廷新政的心,如此样人,舍他?其?谁?
只要立住了他?,那之后各方势力往这边伸手的前提,就是得经过他?同意,上意常说水至清则无鱼,可里?面到底游了几条鱼,一直都?难以拿捏,毕衡深信,那些外鱼想进来吃食,就崔闾的能力,必定能摸的清清楚楚。
他?清楚了,朝廷那边自然也?清楚了,再想捉某些人的尾巴,就再用不着?头?疼了。
当然,有时候也?有些认死理,不近人情,就比如,他?刚提议的,先派遣先行船,去捞一笔财物私藏下来,结果人崔闾不干,非但?不干,还批了他?一句,“毕公,金钱迷人眼,望警惕,请自律。”
他?要不了解他?,以为他?要过河拆桥。
哦,我刚力挺你上位,这会?儿求你件顺手就能办的小事,你就搁这推三阻四的,还想不想今后官途顺遂了?况且,那官位还没真正落实下来呢!
但?毕衡了解他?,知道这纯粹就是个提醒,好意而?婉转的叫他?莫急,莫在此时行差踏错,落人口舌。
他?叹了一声气,压了压崔闾的肩膀,确实,他?有些被江州地面上起出来的金银,震撼到了,总想着?若只薅其?九牛一毛来,也?够他?整个和州上下一年的嚼用了,甚至还能发展发展民生工事,只到底会?惹上些腥臊,于之后长远不利。
和州好不容易在他?几十年的求告里?,有了边关要塞,可往西通商淘金的大饼子?,再不能又因为他?的失利,而?消失在皇帝堆积如山的案头?。
大宁版图那样大,州府县镇那么多,每个主官都?恨不能天天长在皇帝案上,他?能把?落了灰的和州提上岸,已经惹了多少人眼红,个个盯着?他?此次的功劳,就等着?一步行差好撕巴了他?。
不是真正的友人,又在这提官的关节点上,很大可能就顺水推舟同意了他?的监守自盗,那之后的事情,有了这个把?柄,恐怕将失去控制。
毕衡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些尴尬的冲崔元逸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道,“去给两位大人倒茶,你自己也?捡个地方坐。”
崔闾不同意是对的,只要把?他?推上去,自己很不必急于一时,他?就是他?摆在江州最大的财富。
想通这一节,毕衡也?就收了心,不再纠结那几处盐运中转口里?的东西,转而?招呼起了王、娄二人。
有仆从服侍,却用崔元逸上前,也?旨在告诉王、娄两位,这都?是他?此次入江州,为他?们招揽的自己人。
王听澜和娄文宇被让了上座,在对上崔元逸时,脸色也?是温和亲善的。
若非崔元逸,二人往京里?的奏本都?不知道怎么描画,好赖南沽口藏金点,和其?他?两处晒盐场,以及被查获的私盐贩子?,贩卖私盐的手段等,都?让二人挽了些颜面回来,有东西能交差了。
王听澜一伸手也?道,“不用你伺候,崔大公子?不用拘谨,坐吧!”
娄文宇近些日子?常跟崔元逸套交,他?在北境的教育体系下,也?没有高人一等的自觉,因着?年纪比崔元逸小了两岁,就很亲热的管崔元逸叫哥,挨着?他?坐下道,“元逸哥,我们将军问?能不能每日多放两条船过去?保川府那边商贸繁荣,那商会?的人都?围了将军府好几日,要我们将军尽快把?船道疏通完,好叫他?们入江这边来,先把?生意招子?立起来。”
保川府本来就是好几州的交通枢纽,里?面有一个大集,就是给各州商贾用来中转货品交易的,武弋鸣把?关卡一关,不许人员进出,那滞留在内的商贾本来还焦急冒火,怕压在手中的货物损失了,结果江上就有船在往保川府这边飘了。
先是少量的粮油,都?取的官家储备仓里?的,再后头?就开始有将军府僚属,带着?人在市面上收购采买。
都?是千年的狐狸,这风向?还有谁不懂的?
整个保川府内的商贾全炸了锅,再也?不要求放关卡叫他?们出去了,鼓动商会?代表往将军府去谈判,要求扩展船道,叫他?们先近水楼台的过去捞一笔,若能趁机占几处铺子?宅院,那真是海赚大了。
是以,武弋鸣脑袋天天抽疼,望着?江上每日不过五艘的漕船,唉声叹气,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