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傻,你看她,三言两语,就把这一股绳拆散了?。”
崔闾隔着帐帘看李雁,笑了?笑摇头,“她不是装的,她说的是真的,是真想?占人心头血的便宜呢!”
让她放慢除胎动作,都装的让人一眼就识破了?,说要人心头血的话,几个老?狐狸可没半点不信,因为人家在说的时候,眼睛里的真诚有如实质,是真那?样想?的,所以,心头血确实有助幼王蛊恢复。
崔闾给毕衡解释,“她这宝贝饲养条件苛刻,确实是每月都要舍几滴心头血来?供养的,她养了?十几年,才堪堪养那?么点大,这一朝回返,必然要加大供养量,她自己又能有多少心头血呢?全都养了?它,她还?活不活了??所以,用别人的就成了?目前最好的方法。”
当然,歪打正着的能短暂的叫这些人内讧,也是意外之?喜。
崔闾问?,“船过去了??那?边打了?旗语没有?”
毕衡笑的眉眼飞扬,“过去了?,刚打了?旗语过来?,半个时辰后,由保川府武将军亲自带人过河,我们这边把江中心的锚拖走,再把兜底的渔网收了?,好方便他们的箭舟过河。”
崔闾点点头,喊了?陶小千上前,“去看着些,让下水的漕帮兄弟手轻些,别让他们留岸的哨子?发现水中动静。”
岸边起的篝火,打旗语跳的操,都用码头新换了?主子?,祭河神的借口。
九位当家人来?赴宴,当然也怕江中有变故,不仅带了?护卫下码头,还?在岸上留了?哨人,所有漕运船全都停靠在岸,江面上蜻蜓飞过都有痕迹,但凡动静不寻常,那?哨人就要吹响角号示警。
之?前的那?尾小舟箭矢似的冲过江,利用的就是起篝火和沿岸火把时的浓烟,再加上祭操的新鲜吸引力,忽悠瞒过了?哨人的眼睛,这会儿,就得靠着帐内几人拔蛊虫的尖嚎,来?让蹲守的护卫和哨人统统围近这一片,达到让帮众上江心作业的目地。
果然,随着帐内的惨叫,和争吵声不断的传出去,那?些留在外面的护卫,和码头岸上的哨人,全都将注意力放了?过来?,不自觉的开?始往这处并拢,陶小千找准时机,手一挥,那?些早就做好准备的帮众,光着身子?鱼一样的就滑进了?水中,连涟漪都没晃动。
至此,毕衡才将一颗心收回了?嗓子?眼,感?激的冲着崔闾行礼,“闾卿,太感?谢你了?,没有你,这边消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送过去,我可太幸运了?,遇到你……”
崔闾把人扶起来?,叹道,“按理?,谈海事分成这块,应该得要朝廷那?边派人来?谈……”
毕衡打断他,“时间不等人,我懂,再说,朝廷即便派了?人来?,谁还?能有你更了?解这块事?回头他们若是觉得咱们谈亏了?,那?让他们自己来?重?新谈好了?,反正我俩就这本事,没有更大的能耐了?,闾卿,你不用担心朝廷那?头有人使绊子?弹你或弹我,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还?有陛下跟太上皇呢!”
说着眨了?眨眼,凑近崔闾,“太上皇说那?些官员做事都没有放屁快,迟早有一天全把他们革了?,换能懂百姓疾苦的寒门子?弟上位,嘿嘿,所以,别理?那?些为当官而当官的老?爷们,等陛下翅膀硬了?,他们没一个好果子?吃。”
朝堂上,有世家门阀背景的官仍占大多数,利益牵扯盘根错节,太上皇也知?道光杀人没用,打不断他们的制度和传承都没用,所以,在长久的对抗拉锯战中,他们基本达成了?一个平衡点,就是科举取士这块,前三甲的寒门录取率,由原来?的百分之?三,调整到现在的百分之?十五,再有当今给予的百分之?百的任命率,只要寒门学子?能凭科举入仕,就一定能有官做,再不会有后补等于没官做的风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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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闾知?道,他在后世的史官录中看到过,说太上皇这招,叫乡镇包围州城计划,用那?些门阀高官看不上的微末官位,一点点往朝中蚕食渗透,等这些人的履历刷上来?后,朝中六部三院等实际办事衙门都攥在皇帝手中后,被架空的那?些人也就可有可无了?。
所以,大宁宣和年,也叫世族勋贵没落开?端年,前后用了?近七十年,才最终将古来?的朝廷政体格局,彻底打破翻转。
只目前而言,朝廷的政体基本格局,都还?裹挟在世家勋贵的股掌中,当今看似在很?多事情上有决策权,实际状况也在太上皇头一次的大开?杀戒下,看起来?比前朝好些,可到底他们的积累太浅,起祥地北境当年的人才也寥寥无几,用都没几个能用的,重?新培养的时间,远远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