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可就要被?当同?盟一起扣了。
第二十章
居然?真来了!
崔闾表面处变不惊, 可实际上内心里正翻滚着惊涛骇浪。
他让家中护院留意隔江保川府的动静,只是?在关注漕帮事务的间隙里,偶尔打听打听, 实际上他并不确定这队奉旨出巡的御差们,在这个时间点上会不会往这边来, 有没有经过保川府的四门交易处。
保川府作为临近三州的交易中转站,其间的贸易往来通略南北两地,是?早期崇武皇帝输出北境特产新鲜物事的搂钱袋子,后期起兵的资金来源,有重兵守护, 并且在剑指江州战略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跳板作用?,后江州收归大宁所有, 保川府又作为江州与京畿处的联系枢纽,承接双边税课对接。
虽然?因为一江之隔的阻碍,让两边的官贸常常因为时长上的问题产生矛盾,但在重兵拱卫的威慑下,江州官方并不太敢把阳奉阴违做到?极致,只时不时的会出些延迟协办上的小幺蛾子,只要不太过分,或没有太耽误朝廷差事, 官中那位多少是会有些忍耐心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也没办法,江上风大舟会翻,这边的借口总显得那么天?时地利,又能卡在朝廷的容忍范围内, 于是?这么多年,江州官场便隐隐有种能拿捏住朝廷的小优越感, 政令朝纲的执行上,便总有些?怠慢拖延之策。
江水涛涛而?无桥梁贯通的两岸,想要成?为如臂指使的京畿钱袋子,不止需要有位铁腕非常人?的君主,还需要硬件设施上的完备。
崔闾知道连通两岸的大桥,会有后世某一位非常伟大的工程师手里实现,可就目前的国力?和人?才贮备、知识体系来讲,建桥仍只能是?奢望,驻兵威慑和半年一次的巡按视察,就是?朝廷管束江州官场的有力?压制了。
按往年惯例,受朝廷指派来的巡按,会在临近年底时到?达保川府,然?后经由官船渡江过州这边来,并在隔年的第二月回京交差,进行巡察汇报。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漕运这帮人?的垄断走私行为,怎么江州官面不管,保川府那边也不管,后来在砸了数万银子进去之后,才算是?看?出了点其中门窍。
江州临海,论水上功夫,没谁能比得过漕上这帮人?,真若把他们禁死了,人?家一条船直接出江州往海岛上移,届时,两岸靠水吃饭的百姓们,恐会受“水匪、海寇”侵扰。
如此将这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叫他们吃些?水浮面上的利润,在家小都生活在岸周的漕运人?来说,有稳定的生活远比飘在水面上无着无落好,再有另一个,朝廷有筹建水军的目标,这些?漕运人?就是?现成?的水军教?头,降服了他们,比去求着江州官场上的那些?老油条容易,所以,朝廷就把这些?漕运人?当鱼养了,而?江州官场上的人?呢?就没把漕运人?当人?,打心底里认为这帮杂碎起不了作用?,留着他们给朝廷添堵,比借走私之名干掉他们更有性价比。
两方的小九九下,让漕运人?成?了特殊的存在,百姓眼里他们很强,什么市面上没有的东西,找他们一准能弄到?,官方眼里他们是?臭虫,养来就是?为了膈应人?的。
放着呗,反正碍的不是?他们眼。
于是?,漕运人?在江州和保川府两岸,在百姓和官方,有着截然?不同的口碑。
这样?一只两边都当羊养的势力?,按崔闾的性格是?不会往里掺和的,可如果想要跳过江州官场,与对岸官方对接,他就只能从这只羊身?上入手。
也没别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取代?这只羊,成?为新的领头羊,在后期总清算的时候,能有资格站到?这些?人?面前,与朝廷谈判对接,哪怕是?以待罪之身?。
说白了,他要的就是?个平台,漕运就是?台柱子,有这层身?份,他才有资格上台唱戏。
再把话说回来,就是?他从知道张廉榷要上府台大人?家吃席开始,就隐隐觉得自己有漏了一处重要情节。
或者估且把梦里的所见所闻当成?一世来讲,他在那一世并不怎么上府城来,而?张廉榷也因为囊中羞涩不受府台大人?关照,也不怎么上府城来。
他没有那么大方的给过张廉榷一匣子钱,张廉榷也因为他的吝啬,受制于这个穷僻之地好十几年,而?让崔闾产生将人?弄走的另一层原因,就是?在他整个崔氏被查抄的当口,这样?一个曾被他当知己相处的友人?,暴露了云岩山有可以藏匿人?的洞口实情。
那是?他的祖上预备来给族人?躲避匪祸的地方,后来因情况献给了官中,他觑着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