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满了雪泥,甚至还咬住了一条翻土冻僵的蚯蚓;佩戴指虎的绿林镖客,双拳深深地砸入冻土冰雪之中,坚硬的土地与冰雪如同锐利的寒刀切割着他们每一寸肌肤,骨骼裸露,深入地下一尺有余,只剩两只肩膀和血肉模糊的破碎肢体,以及一颗痛苦扭动的恐怖头颅。
披甲执锐的高大侠士被迫屈膝伏地,盔甲连同皮肉一同深深嵌入雪地中,突如其来的诡异高压使得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经脉破裂,污血狂涌如潮汐,七窍出血,眼球凸出,面目狰狞,最终在愤怒不甘的嘶吼声中,纷纷爆裂身亡!
无论是邺王府的玄甲禁卫还是太子凉率领的江湖豪杰,皆显现出这股奇异的压制之力,纷纷脱下护甲,如同被万钧重压,连翻身都无法做到。而那黑衣死侍军团则完好无损,因为他们早已放下手中兵刃,归元宗弟子并非依靠铁器修炼,故此力量对他们毫无影响;他们身穿的灵力软甲更是抵御住了这股诡异力量的侵袭,丝毫未损。
洛道闲云三侠同样无力地趴在地上,其中辽东老三离那块漆黑磁石最近,他深知眼前的所有离奇景象都与此物息息相关,然而自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无可奈何。
太孑凉口中虽强作镇定,内心实则已是慌乱不已,虽然他并未披挂甲胄,但此刻己方仅剩下他一人尚能站立。无需揣测,他也知悉邺王此刻恐怕已然陷入危境。然而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场景,他实在难以理清头绪。
“这便是墨旋施展出的修真阵法么?”太孑凉语气冰冷地质问。
鸿武陵嘴角渗出血丝,艰难地挺直身躯,脸上挤出一丝五味杂陈的笑容,“我真的未曾背叛北戎州,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全我想要守护之人。即便今日我不来此地守护长生巷,只要有墨旋布下的这道修真大阵存在,你们也无法取胜!”
“修真阵法?”太孑凉暗自沉吟这个词眼,他对阵法一窍不通,唯一的阵法师墨林此刻却不在身边。
他黯然一笑,阖目沉默不语。耳边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他知道那是黑衣死侍正在无情收割着己方江湖兵士的生命。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仿佛砧板上的鱼肉,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带来了冷酷的屠戮,黑衣死侍将无尽的愤怒与同伴牺牲的悲痛倾泻在禁军身上,使得长生巷与洪武街被一层深重且难以磨灭的血腥之气笼罩。
太孑凉心中默默地祈愿,他知道赵胤背后还有九位来历不明的修真高人,但他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与此同时,在洪武街上,那九位神秘的道门修士确实未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些挣扎在地的禁军,甚至连邺王的呼喝都置若罔闻。
此刻的邺王趴在地上,仿佛全身被根须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半分。他对着九位道士嘶吼怒斥,但他们回应的却是冷漠与无视。
“尔等晚辈,此阵乃是吾道门隐世秘辛,我辈不可对同门修士刀剑相向!”
魏王镇定自若地自后方赶来,如今秘宝尽露,他面无惧色,俯瞰着神情苍白的西梁魔军,目光睥睨,语气森寒:“尔等犹如困兽之斗,我有九大道宗泰斗,八百修真英豪,区区八千魔军,又能奈我何哉?”
其话音如雷霆滚滚,震荡四野,引得苍穹共鸣。然而冷阙听闻此言,却突然冷笑出声。
“殿下切勿得意忘形,西梁穆家之神通手段,岂是你们这等小修仙王国所能揣度!既然中都府道宗已然插足其中,那么我等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说完,他自怀中取出一方黝黑神秘的磁石法宝。此物一现,风雪即止,四周场景瞬间变得诡谲异常。
与此同时,陵阳城南的长生巷内,太子凉所率的一众江湖修士,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修炼交锋。
洛道散人手持巨剑,破旧的道袍猎猎作响,剑招展开,斩断无数灵枪铁爪,其手中巨剑虽然乌黑并无异彩,但却锋利无比,切割钢铁如同切豆腐一般,直入敌阵无往不利。辽东老三手捻破空算盘,口中念叨着划算二字,同时在那些死亡战士胸口留下修炼印记。红珠虎帽女子早已头戴血迹斑斑的战帽,华丽的锦绣战袍也被鲜血浸染。顺手千扬施展魅惑秘术,出手狠辣致命,嘴角邪笑,杀机毕露。
太子凉自身并非武道高手,此刻他端坐于五彩斑斓的神骏宝马之上,华美的伞盖为其遮挡风雨。他凝望着眼前残酷的战场景象,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之意。
身边一位黄衣刀客恭谨地站在一侧:“太子殿下,方才洪武街那里传来讯息,魏王进军顺畅,收复失地之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