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你妻妾成群,生养众多,这正是确立名门世家的大好基础啊!”
夏吉祥再次深撅一躬,满脸感激涕零:“哈!在下太过愚钝,总算明白里见先生的良苦用心了,您的话就跟当初我跟从过的宫先生那样,实在发人深省,令人开悟,再造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嗬嗬嗬······”
里间甫觉得说服效果绝佳,便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好似高兴之余,不免多说了几句,便随意评论道:
“哦,对了,刚才提起那个宫远航宫先生,也是江南世家中,少有的商业奇才,善于炒作和投机,
表面看来,他弟弟年轻气盛,与家庭决裂,是个有通共嫌疑的赤色分子,
但这不过是支那富家子弟的通病,他们喜欢对新奇事物夸夸其谈,流行聚在咖啡馆里,讨论如何参加布尔什维克与苏联国际,
其实说穿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富家子弟仅是喜欢空谈革命,却没有半点吃苦耐劳精神,连赤共的外围组织都没加入。
而宫远航则不同,他表面上为维新政体工作,担任经济署主任,暗地里他却为红党筹集物资,向游击区大搞走私。
而我们的内藤机关注意到他后,就通知虹口宪兵队,安排了秘密抓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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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藤大佐还特地从满洲里赶来,想要抓捕后劝降,把这位宫主任吸收进俱乐部里,
未想当时佐佐木那个蠢材,却打草惊蛇,硬生生逼得宫远航跳了楼,
嗬嗬嗬······吉良君,当时你也在新亚酒店顶楼,目睹了此事吧?”
“啊,这····”夏吉祥故作不解,其实内心骤然收紧,迟疑着答道:
“宫先生居然是赤色分子头目!这不太可能吧,宫先生可是富家子弟。”
里间甫紧盯着夏吉祥,突然吆喝一声:“夏吉良!你是这样看待宫远航通匪之事吗!你可是同情赤色分子?”
“当然不是!”夏吉祥马上否认:“赤匪破坏社会秩序,人人得而诛之!
在下只是不知道宫先生勾结赤匪,作为特工,居然一直被他蒙在鼓里,鄙人深感惭愧。”
里间甫一眨不眨,瞪视夏吉祥半晌,觉得他毫无异样,方才阴森森露齿一笑道:
“看来宫远航通匪之事,你的确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里。
否则此事就变成宫远航牺牲自己,来保全你这个下属了。”
“您多虑了,里见先生。”夏吉祥解释道:“卑职当时隶属于满铁经济科尚海驻在,楠本将军阁下亲自下达命令,
让卑职混入汪伪经济署,潜伏在宫先生身边,随时监视汇报其行踪,
当时佐佐木队长并不知晓卑职身份,卑职也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将错就错,继续潜伏。”
里间甫端着茶静了片刻,他眉头紧锁,手腕微倾,茶汤在盏中晃出丝丝涟漪,却始终不溢出分毫。
夏吉祥外松内紧,保持着恭谨姿态,同时也好作准备,随时暴起拼命。
他心里清楚,佐佐木的账簿事关重大,若真丢了自己逃不了干系。
里间甫始终怀疑自己,刚才无论奖赏拉拢,还是许诺质问,全都是试探。
自己稍有破绽,里间甫会立即喊卫兵进来,将自己投入监狱,严刑拷打,逼问真相。
夏吉祥也不会束手就擒,他既然敢吞没佐佐木的账簿与存款,自然做了最坏打算。
若里间甫要下令逮捕自己,必然先下手为强,先嘎了这魔头。
办公室里好一阵寂静,里间甫陷入深思,视线落在茶梗浮沉的姿态上,仿佛在研究它们何时会沉底,又何时会借着水流翻身。
又过了良久,里间甫才抬起眼,扫了夏吉祥一眼,眼底笑意比茶还凉:
“你看,这茶叶沉沉浮浮,去留都由不得自己。
普通世人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说罢,里间甫将半杯茶一饮而尽,倾空了杯底,可他眼底的算计却像没喝完的茶根,密密麻麻沉在脸上。
就见这毒枭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摆了摆手说:
“吉良君,你的如夫人现在陆军医院,你不打算先去看看她么?”
“嗨!”夏吉祥马上应答:“请恕卑职先行告退!”
说罢他后退两步,颇为留恋的瞅瞅手提箱,(那里有他的奖赏)行了个礼才退出办公室。
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