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

夹菜的速度很快，咀嚼和吞咽的动作却很斯文。

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举一动都发着光的人。

祁烟看得有些怔神，丝毫没发现陆曜扬早就放下筷子，侧过头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在看什么？”

声音很轻，钻进祁烟的耳朵里。

她仓惶回神，乍然对上饱含笑意的双眼。

陆曜扬挑了挑眉，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子，那张脸上挂着随性的笑。

好看得祁烟的思维停滞了两秒。

她只看得见陆曜扬伸出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祁烟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陆曜扬凑到她的面前。

“是在数我的睫毛有几根吗？”

陆曜扬勾了勾唇，“凑近些，是不是更能看清？”

祁烟喉咙微滚。

看着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心跳如鼓震。

太近了。

她好像真的能看清少年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

她好像真的能看清，那墨黑的眼瞳里，一脸呆样的自己。

就连嗓子都变得不像自己的。

“陆曜扬。”她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回神，“你离一个女孩子这么近，不怕她会对你心动吗？”

她不知道，陆曜扬是不是对别的女孩子也这样。

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满心满脑，只有这该死的，跳个不停的，越来越大声的心脏。

她抬手搭在陆曜扬的肩上，把人推远了些。

她怕再靠这么近，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鬼知道，她刚刚有多想抬手，去摸摸陆曜扬的脸。

心动的人就在面前。

她又要怎么做，才能假装平静，视若无睹。

祁烟承认，做不到。

所以她搬开椅子，起身，往门口走，“我们得过去收拾了，还有作业……”

祁烟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身后静悄悄的，一点起身的动作也没听到。

她疑惑转身，剩下的话被咽进肚子里。

陆曜扬的下巴搁在椅背上，抬起眼皮，从下而上去看她。

他轻轻开口：“那你心动了吗？”

祁烟双目微睁。

好似那是一句幻听。

她躲开陆曜扬直勾勾的视线，目光狼狈落在旁边的座椅上。

“你说什么？”她再一次向陆曜扬确认。

想证明那不是自己的幻听。

陆曜扬却换了个姿势，他直起腰，单手托着下巴，柔软又有些长的额发垂落下来，半遮住他的眼。

“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我不知道这样，对方会不会心动。”

陆曜扬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因为我只离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