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有种还没有睡醒的错觉。

直到被拉到洗手间的洗手池前，她才恍恍惚惚看向镜中的自己。

桑林溪弯腰洗了把脸，侧头看她，“还没回神呢？”

祁烟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魔怔了：“你说他为什么要给表白墙投稿？”

“不想让那些人再来烦你呗。”桑林溪想也不想。

祁烟：“除了这个呢？”

桑林溪抬头想了会：“没有了吧？”

“反正我觉得你要是在他面前掉眼泪，他会马上进化成奥特曼里面的那些怪兽，把欺负你的人都给突突了。”

祁烟被她的比喻给逗笑，没再说话。

她也俯下身洗了一把脸，用随身带来的纸擦干净。

“我上个厕所。”她说。

桑林溪后知后觉，跟到最后面的隔间，隔着门问她，“你是不是也突然觉得，陆曜扬对你的态度太过奇怪了？”

就像是自己的猜测终于等到了认同，桑林溪兴致冲冲，完全不在意这是在味道冲天的厕所，也无所谓祁烟回不回她话。

她掌心朝上，一拳捶在掌心上。

“我就说陆曜扬那小子对你不对劲。”

“就算是妹妹也不能这样宠吧？宠坏了怎么办？”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不对不对，那有很多事情也说不通，他又为什么天天强调是你哥哥呢？”

“该不会是把你当所有物吧？什么只能围着他转，你的注意力在别人身上他就不爽之类的。”

桑林溪叽里呱啦一大堆，越说越偏。

她丝毫没有发现后面紧闭的隔间打开了一扇门。

“我说，你们在厕所聊八卦，还让不让人拉屎了？”

伴随着冲水声，柳歆怡有些尖锐的女声在不大的空间响起。

桑林溪被吓了一下，慌乱转过身，贴在墙上。

“你怎么在这？”

“偷听别人讲话也不说一声？”

柳歆怡：？

要不是她有素质，早就破口大骂了。

“拜托。”柳歆怡走到洗手池，洗了把手，“你要不要闻闻空气中是什么味道？”

“大热天就感冒了？鼻子堵住了？”

“我还没说你们在我排出残留营养时，擅自闯进来，还非要用八卦来荼毒我的耳朵呢。”

桑林溪鼻翼微动，这才闻见空气里隐约传来阵阵飘香。

她无言沉默。

冲水声适时响起。

祁烟开门出来，忍不住朝好友看了眼，神色诡异。

像是在憋着笑，又不敢真的笑出声来。

桑林溪愤愤哼出一声气，一间间推门。

“没人了吧？”

“放心好了。”柳歆怡笑着开口，“应该没有人喜欢躲在厕所里闻香了。”

桑林溪：……

够了。

这种黑历史提一次就够了。

柳歆怡也无心再在她身上打趣。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对了，其实陆曜扬不用给表白墙投稿也是可以的。”

两人一头雾水。

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你俩应该看过贴吧那个帖子了吧？”柳歆怡扬了扬下巴，“建议看看后续。”

桑林溪正巧将手机放在了校服口袋。

趁着还没上课，洗手间也没人，两人凑在一起，翻到了那篇帖子。

帖子的讨论热度已然下去了，桑林溪索性翻到最后一页。

【真的建议每个对陆曜扬好奇的人不要相信楼主的狗屁方法。我跟我朋友今天偷偷塞进妹妹抽屉的信，被陆曜扬当面撕了，撕成了拼不起来的形状。反正最好不要对妹妹动歪心思了，感觉妹妹才是他的正确开关，会开启暴走模式的。】

【对了，忘了说。还有那些因为学生代表和军训对陆曜扬产生滤镜的路好，还是多观望观望，陆曜扬根本没有传说中的脾气那么好。】

祁烟终于知道，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陆曜扬一定要当着面撕了信的理由。

她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桑林溪。

桑林溪被她看得发毛：“干嘛？”

祁烟半眯起眼：“陆曜扬怎么会知道，我大中午的去还情书了？”

桑林溪：“我不知道啊。”

祁烟：“我记得他赶过来的时候，头发乱得都没来得及梳，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