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脑中浮现出一丝困惑。

“应该是没看到我们吧？”她说。

桑林溪：……

那眼睛都快黏在你脑袋上了！

祁烟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或者临时有什么事？”

桑林溪一手拍在脑门上。

头痛。

她撞了撞祁烟的肩，试探问：“你俩昨天回家没吵架吧？”

“没吵架。”祁烟想也不想。

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他昨晚心情不太好。”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太好，陆曜扬没说。

是她没见过的样子，祁烟实在猜不透。

桑林溪自然就更不可能去猜了，她拍拍祁烟的肩膀，轻松道：“行，那就不多想了。”

“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先回去一趟。”

“走吧。”桑林溪提醒，“你不是还要去把饮料给他。”

“嗯。”

还有正事，两人往教学楼走。

上了楼梯，桑林溪把她拉住，“等等，我把水放回班里，跟你一块上去。”

一中的教学楼一共六层。

一楼、二楼是空出的活动室和高一年教室，往上是高二，而高三需要静下心来读书，便分到少人经过的五六楼。

陆曜扬在高二一班，就在她们楼上。

桑林溪腿长，运动神经又还可以，跑得很快，转眼又从八班后门出来，站到祁烟面前。

“走。”她喘了喘气。

祁烟点头，转身踏上高一和高二之间连接的楼梯。

一中教学楼的楼梯位于正中间，在两层楼之间搭了个平台，又顺着平台从两边向上，搭建剩下的一半。

走廊的中段砌成圆弧形状，没上课时，总有一大堆男生靠在上头，面向楼梯口，对着上上下下的女同学吹口哨。

烦人得很。

果不其然。

祁烟这才刚露出半张脸，就有一声悠长的口哨声在空气中响起。

吓得祁烟顿住了脚步。

桑林溪眉头也皱了起来，“什么动静？”

祁烟微微仰头，看着站在圆弧的那堆人，“他们在吹口哨。”

桑林溪自然也看到了。

只不过那声口哨尾音停止后，男生堆里突兀地停下了动作。

“好像不是我们高二的。”

“好像是楼下的学妹，还是漂亮到爆的那一类。”

“别好像了。”有人咽了咽口水，“你们的好像都不重要，我的好像才重要。”

“她好像是阿曜他妹。”

「陆曜扬妹妹」

这个标签好像就是高二年级的通行证。

刚刚还吊儿郎当的男生堆里，瞬间就正经了起来。

站在最中央的男生站出来，“你是祁烟吧？”

他挠挠头，“来找阿曜吗？”

祁烟忽略他刚刚猥琐的模样，轻声问：“他在班里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男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班也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他又不在一班。

祁烟也没打算和他多说，只是点点头，“好，那我去他们班看看。”

她牵起桑林溪的手，在静寂的空气里，几个男生诡异的注视下，上楼，右拐。

“等等。”男生突然叫住她。

祁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男生注视着她，沉默两秒，小声恳求：“我刚刚对你吹口哨的事情，可别跟你哥说。”

谁还不知道陆曜扬是个妹控。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调戏了妹妹，他可就别想活了。

祁烟敷衍答应：“好。”

一班的教室在走廊右侧的最尽头。

祁烟站门口，往里张望。

她看了一圈，大部分的人都到了，却不见陆曜扬的身影。

坐在第一组第一桌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

他翻过一页书，抬起头，“同学，你找人？”

见是不认识的男生，又离她极近，祁烟拿着饮料的手顿时收紧，小退了半步。

后又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压根不会有接触，紧绷的弦松了。

“我想问问，陆曜扬来了吗？”

“来了啊。”男生转头，往第四组的倒数第二桌伸手一指，“就在……”

剩下的话被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