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他想到了。
邵南渊不跟他玩了:「巷柏野都配不上,还能有谁?」
【谁都配不上她。】
丝毫没有犹豫的话,他们几个都猜到了,可真的从自家兄弟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震惊。
邵南渊反问:「那假设是你和祁烟交往呢?」
半夜,九月夏末的蝉鸣声有气无力。
陆曜扬看着手机里的最后一行字,双目微微睁大。
刚刚还因为把那些男的名字跟祁烟放在一起而感到烦躁,转眼就全数拂去。
他的心底里好像涌现出点点难以解释的情绪,拨弄着他的胸腔,又鼓又涨,仿佛所有私藏的心思再也装不下,就要倾泻而出。
就连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可嘴角却难以控制地轻轻扬起。
所有没敢设想过的,偷偷藏在心里的,擅自悄悄发芽的,在不知不觉就破土而出的,不敢为人知的牵肠挂肚,就此找到了宣泄口,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收拾。
他喉咙发紧,绵绵细痒让他忍不住轻咳两声。
手中的机子震动了两下。
邵南渊清楚不会等到他的回复:「你不用回答我们,答案就在你的心里。」
「陆曜扬,你是个聪明人,我的提点原本不用这样明目张胆,可你好像被某些身份用道德枷锁所禁锢,出不来了。」
「换个角度看自己的心,你就会知道自己现在为了什么而生气。」
邵南渊说的没错。
他陆曜扬是个聪明人。
聪明到一点就通。
兄妹这层关系的枷锁实在太厚重,才让他轻而易举屏蔽了所有感情。
宠爱和一个劲的对她好会因为这层关系变得肆无忌惮。
可再多的,就是不能了。
陆曜扬心里一清二楚了,却也更乱了。
他仰头叹了口气。
楼下祁少芬的声音顺着风吹到了二楼。
“那我带着烟烟先回去了。”
陆曜扬垂头看,不太平整的鹅卵石走出两道身影。
少女被母亲牵着,走了两步,似有所感,转过身来。
她抬起头,一眼就捕捉到了阳台的陆曜扬。
“陆曜扬,我回家了。”
她的声音很轻,化成了羽毛在他一团乱线的心脏处轻轻地挠了一下。
“你不要不开心了,我给你剥了虾,你要是心情好点了,就下楼吃一些,很好吃的。”
挠得那颗本就不大的心脏起了应激反应。
陆曜扬捂着心脏连滚带爬,跑进了房间里。
糟糕。
之前明明还很正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