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长满麻子、形容憔悴甚至有些苍老的女郎有些不敢相认, 但是她的声音又的确是齐娴的。
所以应当是脸上做了些改变。
为离开建康, 她要这样掩盖样貌,可见她的不容易。
“阿娴。”孟时羽走近她一步, 余光朝不远处还在打量他们的廖叔暼了眼,才低声道:“我与你阿兄接到信的时候正在江州豫章,齐兄他现在不比从前, 身上肩负流民军的重担,所以我自告奋勇过来寻你,仅我一人既方便又不显眼。”
说罢,他露出洒落的笑容, 丝毫不提沿途的辛苦。
他一人一马,披星戴月从江州的豫章郡日行百里, 花了五天多的时间才及时赶到,前来接应齐娴。
齐娴心头一酸。
她的天真任性不但使自己身陷囹圄, 还劳身边的人奔劳辛苦。
“对不起, 时羽阿兄。”齐娴落下眼泪。
孟时羽立刻拿出帕子, 但帕子早就脏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腹手指上都有绳子磨出来的血泡,更不敢去碰齐娴的脸,只能手足无措又心疼地望着她。
阿娴在建康一定受到了很多委屈,只恨他们……他没能早点找到她, 带她回家。
好在齐娴没有大哭, 很快就自己抹干净眼泪, 睁着红通通的眼睛道:“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