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纨之有些无措地把手放在弦上,按住让心脏震颤的余音,低声解释:“我学会了,郎君高兴,我也如愿以偿,有何不好?”
世人有大才从来不是闭在房门中暗暗得意,不该是走到众人面前高谈一番,才能引来赞颂。
她读书、做香囊、做糕点难道会是她喜欢费劲吗?
谢九郎看着她,“琴,先娱己后娱人,你用心喜欢,我才能看得到。”
罗纨之委屈、愧疚、也有点恼。
谢九郎是在说她的琴,还是说她的人?
烦恼的是她不甘做个一无所知的笨蛋,但她又不够聪明,能完全洞察谢九郎的心思。
日夜思考,她居然梦到了谢九郎。
可梦里的谢九郎好像不是谢九郎,他坐于直扶圈椅上,身披宽袖大衫,孤清冷冽,极凉的黑眸迎着她毫无笑意,声音徐徐侵来:“罗纨之,你欺我犯我,还胆敢逃跑?”
晚春初夏的凉夜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一折腾,她把自己折腾病了,发了一天的热,浑身黏腻腻,连骨头缝都疼,正好有借口不去居琴园练琴。
而且可以是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