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儿来了!”
花娘肯定的说到。
“什么?什么黄大仙儿?”季长乐惊奇问道,她刚才一直都扭着头,不忍心看那边那个女孩儿的惨状。
恰在此时,那个被人群捉起压制住的女孩儿突然扭头看向季长乐的方向,充满恶意的狠狠向她呲了呲牙。
在季长乐背后,白乌狼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威胁和挑衅,不自觉的也冲这个女孩儿呲了呲牙,回应着她的挑衅。
“果然,不管是谁,呲牙的时候都很丑!”白乌狼身前的季长乐一脸惨不忍睹道。
“……”还在呲牙的白乌狼……
你是在说谁?
☆、吃不饱的女孩儿
那个苍白消瘦的女孩儿依旧在人群的拉扯中冲着季长乐呲着牙咆哮着,似乎很想冲过人群的阻拦扑过来咬他几口。
在她张嘴咆哮的时候,季长乐清晰地看见,几缕老鼠的肉丝和肠子还挂在她黑黄的牙齿缝间,随着她的动作荡来荡去。方才老鼠挣扎时所留下的伤痕还在这女孩的下颚与脸颊上,而唾液和血污沾满了她半张脸。
季长乐稳定了一下心神,强迫自己继续向这个不断在挣扎嘶吼的女孩儿望去,仔细的打量她。
这个人就是花娘所担忧的黄大仙儿?
在一边,刚才那个蓝衣大婶儿看见了花娘,就如看见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一把攥住花娘的手哭诉道:“花娘啊!你可总算是来了!你快看看周妞儿这个丫头……”
花娘虽然是澈丹村暗地里妖魔鬼怪的“头领”,护佑一方土地安危,但她在明面上也是村子里的一个能人,只不过平日里喜欢摆摊儿买卖点小杂货罢了。
在村民眼中,花娘小时候跟随高人出外学艺、后来家里又遭逢了大变,她一个人就干净利索的照顾了整个家。平时她能掐会算、在对付村里的一些奇事怪事的方面颇有手段。所以谁家要是碰上什么看起来“不干净”的事儿,一般都会请花娘来掌掌眼。
此时,这个叫做周妞儿的女孩儿发疯的事儿,就是别人喊花娘来的。
“张嫂,你先别担心!”花娘拍了拍蓝衣大婶的手背,细声安抚道:“我刚才看了这孩子一下,这孩子现在的情况还不算严重。”
被叫做张嫂的大婶听了这话,更是急得直抹眼泪:“这样还不算严重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孩子,现在疯的是一眼没看住,就把地上爬的活生生的耗子直往嘴里塞……这耗子得多脏啊!这身上得带多少病啊……”
“我是孩子她姥姥,从小就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周妞儿这丫头是个命苦的,现在又摊上这事儿……”说到这儿,张嫂简直都要哭的说不下去了。
而花娘也皱着眉头,慢慢靠近了被人群拉住了的周妞儿。
从方才起,周妞儿就一直在人群中嘶喊拉扯着,瘦小的身躯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扯得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拉不住。
可是眼见花娘正慢慢向她踱过来时,周妞儿竟然慢慢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不再撕咬拉扯她的人。随着花娘越来越靠近,她也越发瑟缩颤抖的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猫儿。
她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因为染上恐惧,而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大、更让人感到惊悚。
花娘皱着眉头蹲到了周妞儿的身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不是中指)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半晌,花娘开口道:“你……”
“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
花娘刚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背后传来的一声醉醺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
众人扭头,向背后望去。
一个胡子拉碴的瘦小中年人,满脸皱纹,穿着身宽大破旧的大衣,正踉踉跄跄的提着个酒瓶子,醉醺醺的向这儿走来。
还没等他走进,季长乐等人就闻到了一阵阵恶臭的酒气,直让人熏得想吐。
那个瘦小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季长乐前面,咧开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吐出一口酒气口齿不清的喊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天天吃饱了闲的!没事儿瞎操什么破心,他娘的谁让你们掺和我们家的事儿了!”
季长乐被他嘴里的酒气熏得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那个瘦小的男人见此,更得意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的举起手指指着别人的鼻子转了一圈:“都散了!散了!娘的我家的丫头你们瞎操什么心,她是死是活还有我这个老子说了算!你们汉子不在家管管自己的婆娘,娘们也不在家带带自己的娃,都跑来管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