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接过药瓶后却没先看采莲，而是看向了慧娘。

慧娘现在早已没有了刚来那会儿回话的淡定了，面色惨白看着一旁的采莲有些害怕的别过了眼睛。

令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自己现在说，还是等待会采莲把你供出来再说？”

她从一开始怀疑的就是慧娘，只是豆儿和柳儿毕竟也经过了手，还是得叫过来的，毕竟还没确定。

豆儿和柳儿年纪还小，又是刚买进来刘家不久的，就是采莲给她们许了好处让她们下药，就凭采莲那点月钱和偶尔得到的赏赐，手上也没几个钱能打动她们。

拿这么一点钱却要担给主子下药这么大的风险，怎么看都不划算。

最重要的是，采莲怎么就能确定昨天慧娘不会亲自去送果酒，还能刚好叫豆儿和柳儿去送酒呢？

她如果是买通了豆儿或者柳儿，最终选谁去送酒的决定权可是在慧娘手上的。

所以从一开始令月怀疑的就是慧娘。

只是不知道采莲到底给她许的什么好处，愿意让她担这个风险。

她在刘家也算是老人了，因为一直在厨房要忙的活计很多，每个月的月钱可是不少，能拿到手的赏赐也多。

算是刘家下人中日子过的很滋润的了，她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慧娘对上令月一双泛着冷意的眼睛，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她算是看出来，刘家这一大家子的主子中，就这位三小姐手段最厉害，她要是不说的话，待会采莲说了她同样也逃不掉。

哪怕她再怎么不认，有采莲这个始作俑者的证词，也足够把她钉死了。

她看了一眼采莲血肉模糊的屁股，如果不是她松了口，这么继续打下去是绝对要出人命的。

她怕了，她怕死。

“奴婢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求老夫人、夫人、三小姐开恩呐！”慧娘跪在原地，朝着刘老太、陈秀禾和令月“砰砰砰”就嗑起了头。

每个头都嗑的很用力，很快额头就被嗑破了，淌出了鲜血来。

“别嗑了，说吧。”令月皱了皱眉，事情既然已经做下，嗑再多头也无济于事。

“采莲从进来平日里就在厨房做工，一起相处了段时日也算熟了，没想到......没想到她抓了奴婢的把柄，以此要挟，让奴婢帮她成事。

她说事成之后，少不了我的好处，到时候顺利的话她就是主子了，也能......也能提拔提拔奴婢。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奴婢做了这种错事自是该罪该万死！可奴婢一向伺候主子们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老夫人、夫人、三小姐开恩呐！”慧娘一边哭一边说，涕泗横流，看着好不可怜。

令月无动于衷的抓重点：“她抓了你什么把柄？”

什么提拔不提拔的，陈阳又不是刘家人，采莲就是真成功了，跟着那也是得到陈家去，到了陈家她还能有什么能耐提拔慧娘？

所以那个把柄才是她答应做这件事情的重点，到底是什么样的把柄能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令月都有点好奇了。

慧娘目光闪烁了一下，没吭声。

那边吃了药已经缓过来一点的采莲讥笑了一声，搭腔道：“自然是见不得人的把柄了，她偷偷的拿厨房库房里的东西拿出去倒卖！

每次倒是都拿的不多，真要算起来也能说是正常的损耗，可是积少成多，她不知道从中间私吞了多少东西赚了多少钱！被我偶然撞见了一次，我也没作声，后面又偷偷的发现了许多次，还偷偷的跟着她出去看到了是跟谁卖的。

她怕我把此事禀报给主子们，到时候被发现了那就是被发卖的下场，自然是要答应帮我做事了！”

采莲这会儿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发卖的下场，攀高枝无望了，自是把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刘老太脸色难看的厉害，厨房库房那边的东西大多都是铺子里要做糕点材料，那些东西都是刘大壮带人负责采买回来的，自是不会做什么手脚出现假账。

而刘家主子加下人平日里的吃食采买是让慧娘去的，但是刘老太和陈秀禾又不是那种高门大户里对物价不清楚的大家夫人，市集上卖的那些菜的价钱她们俩是清清楚楚的。

在这方面慧娘也做不了假账，刘老太一看她买来的东西和用掉的钱就能算清楚是不是那个数，就是能贪掉点，也左不过十几文几十文的钱。

这点零头做事的人贪掉了就贪掉了，刘老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