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何况是陆青相求。
祁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桌案上,四角方桌上静静躺着一块木板。
他怔了下,转瞬想到沈域寿数绵长,加上有恋旧的习惯,所以与人来往书信时,便喜欢延续古时习俗,在?竹板之类的东西上面写字送信。
祁柏咬了咬牙,快步走过去看向竹板上的内容。
看完上面的内容,他脸色微怔。
——沈域想用他的性命向遂禾换取鲛珠。
等在?屋外的陆青见祁柏挺直地背脊有弯曲的迹象,下意?识走进去几步,迟疑道:“怎么?了。”
祁柏神?色低落,背对着陆青摇了摇头?,勉强说:“没事。”
他从?屋内的兵器架上随意?取了一把剑,压低声音道:“如果?高澎真的去向沈域禀报,按照时间?,沈域定然已经带人赶来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陆青脸上立时露出不安。
“从?后山走,后山的路都?是泥泞小径,守卫松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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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宗执刑堂的长老和一众长老好端端品着茶,骤然被高澎一个失去师父庇护的弟子拉出来,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他黑着脸,粗着嗓子质问?,“究竟是什么?事情,有事让下面的弟子去干。”
高澎将执刑堂长老拉到广场空地上,彼时圆台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看戏的弟子。
他抬了抬手,立即有弟子压着五花大绑的陆办上前。
“外门杂役弟子陆办,和宗门叛徒陆青勾结,霍乱宗门,请执刑堂判罚,将其压入禁山地牢。”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陆青的堂弟陆办?”
“陆办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忽然就被判了这样重的刑罚。”
“你新来的吧,剑尊执政时期,陆办就因失职放妖王进入宗门,差点被关入禁山地牢,当时有剑尊的徒弟求情才免于一场祸事,依我看,是祸躲不过。”
执刑堂长老慢慢皱起眉头?,“叛徒陆青?陆青什么?时候成叛徒了。”
高澎脸上志得意?满,他扫视圆台下众人,大声道:“陆青和遂禾勾结,在?宗门之中装疯卖傻,偷取情报,而遂禾,诸位,遂禾叛离剑尊门下多年,在?妖族颇有盛名。”
“妖族本就与我人族门派不睦,如今可靠消息称,妖王风麒已决定和正?清宗交恶,其亲信和精锐部队已经向正?清宗进发,其心昭然若揭。”
原本只是来看戏的弟子瞬间?炸开了锅。
陆办目眦欲裂,恨不得一口咬死高澎,他怒声道:“这是污蔑,是程颂和沈域对我哥搜——”
不等他话说完,身后的人忽然一棒打在?他背后。
陆办吐出一口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他扯了扯唇角,近乎疯癫地大笑:“敢做不敢认,腌臜的宗门,诸位,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们!!”
身后的弟子举起铁棒,眼看就要落下。
“住手。”
声音冷淡清脆,如山间?松,树上雪。
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凡是听过便不会忘记。
原本喧闹的处刑处骤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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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弟子下意?识让开一条路,露出了洞明剑尊冷冽的面容。
祁柏环视众人,冷寒着面容踏上高台。
他身后跟着神?经紧绷的陆青。
“本尊在?这里,谁敢动他们。”祁柏冷道。
陆青随祁柏登上处刑的圆台,几乎是狂奔到陆办身侧,死死将人抱住。
执刑堂长老对祁柏还算尊敬,拱了拱手,“洞明剑尊,你怎么?下山来了。”
“有小人为祸宗门,不得不下。”
高澎如何听不出祁柏在?讥讽自己,他也不惧,冷道:“剑尊偏袒之心也太明显了,宗主命剑尊在?浊清峰修养,剑尊违背宗主之命下山,不就是为了护住陆青这个昔日心腹。”
祁柏面色冷淡,“陆青是本尊心腹,同正?清宗为恶的遂禾是本尊徒弟,如你所说,便是将本尊也打入恶人之列了。”
高澎生硬道:“剑尊言重,弟子从?没有这样说。”
祁柏懒得理?他,淡声道:“尔等说陆青有罪,实属荒谬,可有证据。”
“我亲眼所见,还不是证据。”高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