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无疑是石沉大海。
钟灵等待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无比的。
她感觉到有针扎在了她的胸口处,密密麻麻的刺痛。
钟灵不认命地再次拨打了谈京聿的电话。
一如既往的电子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热烈之后的冷清最是让人痛苦的。
断崖式的冷落让人生不如死。
钟灵想,谈京聿是懂得如何拿捏她的。
她真得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钟灵执着地给谈京聿的手机号充了一百块钱的话费。
谈京聿的手机肯定是因为欠费停机了,才打不通的。
只要她给他充上话费,就能打通他的电话了。
钟灵阔气地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挪出了一百块钱。
充上话费后,钟灵满眼期待着那边能接通电话。
可结果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给钟灵当头一棒。
[对不起,您做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钟灵绝望地闭了闭眼,微微地昂起头,不让眼里的水汽流出去。
她不能为一个毫不在乎自己的男人流泪。
她不能为一个把自己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宠物的男人流泪。
钟灵,你绝对不能为这样一个男人哭。
他不配!
钟灵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可自己的眼睛偏偏不争气地分泌出了更多的泪液。
她昂着头,尽管鼻子酸涩极了,却固执地克制住,不让眼泪溢出。
却没能阻止眼泪从两边留出。
她手臂脱了力,冰冷的手机滑落在地。
纯澈的小鹿眸红了一圈,委屈地哽咽,酸涩肿胀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喉间蔓延着苦涩。
钟灵疼得无法呼吸。
……
那一夜,那么长,钟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她安慰着自己,明天一早肯定能见到谈京聿的。
可明天如果见到他一身酒气,衬衣领子上还印着女人的口红印,那她该怎么办呢。
是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还是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东西走人呢。
钟灵越想越委屈,眼泪再次克制不住地流。
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她身上穿着谈京聿的衬衫,病态地贪恋着他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麻痹自己,暗示自己,他没有走,就在自己身边。
钟灵本应该明白的,真心永远都是瞬息万变的。
她什么道理都懂。
可一遇到谈京聿。
她多年的暗恋对象,所有的理论都行不通了。
她清醒地沉沦着,怀里抱着谈京聿的枕头,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早,她没有看到一身酒气的谈京聿,也没有看到衬衫上印着女人口红印的谈京聿。
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
昨晚哭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
她在手机上给导员请了假。
又特地编了个生理期的理由,告诉栾绮珍,不让她为自己担心。
钟灵不去上课,栾绮珍瞬间也起了翘课的心思了。
于是把钟灵的理由改了改,用作自己的请假理由,发给了导员。
导员是个很痛快的人,非常爽快地批了栾绮珍的假。
周言苏早上路过栾绮珍的房间时,见门虚掩着,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懒痞地靠在门口。
“老师,您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少爷穿着米白色的帽衫卫衣,宽松休闲,衬得他气质愈发慵懒悠闲,脚踩着价值连城的“金子鞋”,桀骜不羁地挑眉看向栾绮珍。
虽然这小子一口一个老师,一口一个您地叫着,但栾绮珍真看不出来他对自己有半分尊重。
骨子里的狂妄都要溢出来了。
见栾绮珍没有立刻答应自己,周言苏懒懒地伸出了一个手指。
是八。
他的食指上带着银色的戒圈,用来装饰用的。
少爷虽然芳龄二十,但骨子里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特臭美。
栾绮珍看着他开的价,试探性问,“八千?”
周言苏轻嗤一笑,放浪形骸极了。
他舌尖顶了顶左腮,“老师,我在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