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街道旁昏黄的灯光照亮沿路的砖石地板,醉醺醺的男人手里拿着瓶酒,步履蹒跚的朝前走着。
“汪!汪汪!”
拴在门前的大黄狗对着男人狂吠,男人睁着迷蒙的双眼,嘭得将手中的酒瓶砸了出去,躁怒呵斥:
“叫什么叫!小心劳资一酒瓶抡死你这狗崽子!”
“汪汪汪!汪汪汪!”
大黄狗叫喊的更凶恶了几分,男人被它吼的怒气上头,用力将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大黄狗躲闪开,狗嘴里呜呜呀呀,不敢再朝男人吼叫。
男人很是自得,唾骂道:
“什么狗东西,也敢和劳资……”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男人身后,尖利的针管刺入男人脖颈,药水推入,男人瞬息间便昏睡了过去。
黑衣人扛着男人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目视着黑衣人消失,原本安静的大黄狗继续吼叫起来,跳窜着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被吵得恼火的主人出门,解开了拴在门口的链条,瞥见门口处的酒瓶子时骂骂咧咧,
“哪家的酒鬼闲的没事干了是吧!”说着他踹了踹身旁的狗,“人都没了还叫!”
…………
一处偏僻的密林仓库外。
两道身影矗立在外,两人都穿着同款的风衣,帽檐遮盖住两人的面容。
“咔嚓!”
忽的,蹲着的人按动打火机,随风摇曳的火苗打在男人冷硬的侧脸留下一道阴影,火苗跳跃在男人棕黄的眸中,透着猩红的光芒。
点燃香烟,男人深吸了一口,而后吐出烟雾,修长的两指夹着香烟,抖动了下烟灰。
“要来一根吗?”
男人掏出口袋中的烟盒,递到了另一个男人面前。
双手插兜的男人扫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取出了一根香烟。
打火机再次扣响,陆泽替他点火。
夜半的风有些大,陆沉伸出手遮挡住晃悠的火苗,吸了两口烟嘴,薄唇微张,吐出缕缕白烟。
陆沉戴着隐形眼镜,没有镜框这种标志性物品,穿着一模一样,冷沉着脸,连握烟的动作都相同的两人竟然没有任何区别。
“哥。”
陆泽除了调侃的时候会叫陆沉好哥哥,也唯有这种时候才会真心的叫他哥。
两人似乎心有所想般,无需他继续说下去,陆沉就给出了答案,
“祸不及家人。”
“呵,说什么祸不及家人,当初他们怎么没这个好心?别说是是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他们了,就连林叔一家四口也被他们杀光。”
林叔是陆父的心腹,基本上所有的事务送到陆父手上时,都要过他的眼。
恶意满满仿佛淬了毒的话语再次道出:
“当初他们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祸不及家人?他们该死,他们的家人也该死!”
“够了!我说了祸不及家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们的刀只斩该死之人。如果杀了那些人,我们又和他们有何区别?”
就算是屠夫,也该有自己的底线。
“既如此,收尾工作,你自己来!”
杀了这些人很容易,抹去掉他们的痕迹瞒过他们的家人才是最麻烦的。
天际泛白,黎明将至。
陆沉看了眼手腕处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宽敞的废弃仓库内,四个男人被扒光了衣服捆住双手双脚绑在了椅子上。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四人所在的一小块地方。
冷水唰得浇在四人身上。
最先醒来的人茫然的看向周围,在看见身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后,猛地清醒。
“呦,清醒过来了?”
陆泽戴着黑色手套,重重的拍打在男人脸上,力道大得让男人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帽子被摘下,两人都是随的母亲的长相,若是随的陆父的长相,早就被眼尖的风无言看穿了。
风无言他们不清楚,可这些刽子手再清楚不过了,陆家的惨案,血腥至极,他们怎能忘记?
“如何?还记得我吗?”
“鬼!鬼啊!”
男人惊恐失措的蹬着脚下的地面,即使腿被捆扎得严实,还是挪动了些许距离。
其余三人也回想起来,开始剧烈挣扎动作。
“不!不可能!陆家的两个儿子应该早就死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