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嘭!
又是一声重物落地。
风芷惊愕转头,看向了身后被手术刀贯穿喉颈的黑衣人,他僵硬着捂住被刺穿的脖颈,手上的尖刀落地。
另一个则不耐烦的一脚将落地的重物踹在了墙上,厌烦的甩了甩滴血的长刀。
嘴上还骂骂咧咧:“真他妈晦气,哪来的野猫!”
重物踢踹在墙面,鲜红的颜色顺着那团身躯滑落,在墙面留下一道血痕。
“绵绵!”
苏澈羽忍着剧痛,拾起地上的手枪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另一名黑衣人的头颅。
风芷朝着落地的那团小猫跑去,纯白的毛发满是灰尘,鲜血将毛发粘粘成一块,被割穿的腹部渗出鲜血,隐约还能看见破碎的内脏。
澄澈的蔚蓝眸子微张,喘息着看向她。
“不是的!不是的!”
风芷转身,抱着绵绵靠近苏澈羽,手颤颤巍巍的抚摸上他的面颊。
最终还是没能落下,这时苏澈羽伸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
氤氲水雾的眸中滑落泪水,泛白的唇瓣轻启,
“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害你,我没有……真的……你却不相信我……”
“不是的澈羽,我……对,我为什么会不相信你呢?我……”
她哽咽着,泪水糊了一脸,她使劲摇头,抚摸上那渗血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呢?”
明明是疑问,却审判着她的内心,
“五年前,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苏澈羽原本清亮的眸子涣散,唇角扯出苦笑和自嘲,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是啊,我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别人全心的爱,呵呵呵!哈哈哈哈!”
曾经她预设的尖刀,此刻却刺中了她自己,她没有办法为自己不信任,为那所谓的任务开脱,只能以此种方式麻痹自己。
“我们都错了。”她抽泣说道。
苏澈羽睫羽轻颤,费力张唇,
“任何有罪之人都无法逃脱……我也不例外……除了他其余人我都没有杀错……他们都该死……求你不要怕我……好吗……”
风芷是来处决他的那把刀,正如他处决别人一样。
苏澈羽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抚摸上她的面颊,指腹拂去她的泪水,清亮的眸中满是眷恋,“我不怪你……我是那么的爱你啊……原来我竟然那么爱你……连对你生出半分怨恨都做不到……”
胸膛的剧痛牵扯得他呼吸急促,声音虚无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一样,风芷只能尽量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
“今夜的月光很美……只是我再也看不到那束为你而种的玫瑰了……它一定和你一样美吧……”
“我的罪证全在932街5号的老房子里……都是我做的……和老师无关……卧室的书柜最下层有我给你的……礼物……”
抚摸着她面颊的手彻底失力,重重的垂落在地上,风芷连忙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唇齿颤动,失声痛哭。
“啊!苏澈羽!不是的!不是假的!”
其实苏澈羽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能问她,那就是如果他没有犯下这些杀孽,他还能遇见她吗?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大雨毫无预兆的骤降,雨滴拍打在两人身上,握着渐渐失去体温的手掌,风芷失神站起。
仰头让大雨拍打在她的脸上,而后低头,将旁边的绵绵放在了苏澈羽身上。
“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绵绵很喜欢你,有它陪着你的话,就不会孤单了吧?”
抚摸上苏澈羽毫无血色的面颊,风芷失魂落魄的起身,迎着雨幕走去。
驱车回到他们家,她连鞋都顾不上换,直接走进卧室,拉开了最下层的柜子。
丝绒盒子下压着一封信,风芷拿出盒子打开,一枚钻戒正正躺在里面。
她拿出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和她的手指完美贴合,尺寸正好。
原本哭得眼睛干涩的风芷眼眶再度涌现泪水,她呜咽着将信封打开。
“致吾爱: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离开了江城,我不是故意离开的,只是接下来的路太辛苦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罪。
你是我娇养的花朵,我不舍得,也不愿,请不要埋怨我,也不要恨我好吗?
阳台的玫瑰花很快就要开了,希望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