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芊慌乱将脸转向另一边，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哭，不然她就真的说不清是因为龙楚哭还是因为想家哭的了。

“走吧！”龙楚将火花放到另一只手里，牵起端木芊的手向黑暗走去。

远处的洛幽昙注视着他们，眼底是看不清的深邃。

“怎么？嫉妒了？”她的身边突然出现蓝发青衣的男子，眼神里都是冷冽。

“没有！”洛幽昙转身离开，却被对方伸手钳住脖子，一把拉了回来“这就受不了了？”烛尤病态地靠近洛幽昙，脸慢慢凑到洛幽昙的脖颈，鼻尖触碰到对方皮肤，洛幽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烛尤低语“去吧，利用他找到灵珏，不然……杀了你！”然后轻笑，修长的手指自她的脖间缓缓上移，然后变成抚摸她的头发，又突然放手，消失不见！

洛幽昙确定对方离开后才绝望低头，缓了口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当年她骗了龙楚，害得龙楚被魁染废掉了手臂，还坠入了山崖，可魁染却骗她，根本没有复活她的爹娘，她不甘心，她想杀了魁染，可区区凡间女子又怎么会是古神的对手，她受了重伤，原本想到山崖下方寻找龙楚，哪怕真的是尸体，她也要找到，送他回去，她有罪恶感，可龙楚无辜，可是她伤得太重，途中倒地，醒来后就落入了这个病态的恶魔手里，她后来才知道他和魁染都是魔族的长老，而他将自己救活，让她修炼功法，逼自己像一个傀儡一样受他驱使，他说他可以让自己见到龙楚，就这样她跟了这个魔鬼两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龙楚。

而烛尤并未离开，他站在远处的树上，看着龙楚所在房间的光亮起“幸好，你没事！”他喃喃自语，褐色的眸子满是忧伤，但又一瞬间切换为愤怒。

……

龙楚环顾了房子一周，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好在东西基本齐全。

随手将凳子上的灰尘拍了拍“先坐着吧！我去打点水，擦一遍！”

端木芊看着龙楚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好像她确实在龙楚身边像是一个附属品，没有灵魂，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这些经历很有可能都是一场梦，待到梦醒时分，全都会消失不见，包括这个活生生的龙楚。

她感觉她就像一些游戏中来帮龙楚推动人物情节的npc一样，不，她就是对方的一个随行挂件，没有灵魂，没有自我。

端木芊想到这里手不自觉攥紧，她感觉头好痛，满脑都是属于自己的回忆，属于那个时代宋冉的回忆！

“小恶女！小恶女！”

指甲深入肉中的痛楚和龙楚的喊声让端木芊惊醒“啊？”

“你没事吧？”龙楚满脸担心。

“我是不是对这个世界，对你，对所有人都是没有用的呀？”

龙楚弯着的腰直起，略带迟疑看着端木芊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端木芊，我没有她会的术法，我不会她会的东西，她到底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那么厉害，可还是打不过那些家伙，她还是去世了，我不会你们在这里生存的任何技能，我怎么面对未知的困难，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或者说我是不是也只有死……”

龙楚眼神变得严肃，气愤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小恶女！”他不喜欢轻贱生命，尤其是对他来说重要之人。

“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家呀，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我亲人！”端木芊有点情绪失控，身体止不住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我……我……对不起！”端木芊绷不住转身哭泣，她不想哭的，因为哭解决不了现下任何问题，可是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哭的。

龙楚看着对方颤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随即丢掉手里的抹布，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走到端木芊面前。

端木芊却换了个方向抱头蹲下“你不……不要……过来，我……我……我只是……有点……有点，难……难过！”

龙楚长叹了口气，单跪下蹲“在这，我们难道不算你的家人吗？”

端木芊摇头，龙楚有点失望又有点不甘心“那我呢？”

端木芊随即从怀里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又将头低了下去抽泣。

龙楚心头一酸，从单跪的姿势换成坐在地上，然后拍了拍对方发抖的身体“不算就不算吧！”

闻言端木芊抬头，看着龙楚，又委屈又难过，想说什么一度哽咽，身体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呼吸变得急促。

龙楚慌乱抱住对方“混元，静！”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能回家了！”龙楚在对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