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父亲的胳膊走了进来,可以看出她的身体不是很好。
“阿姨,有任何不适要及时就医,您的身体状况您应该很清楚,经不起折腾了。”洛迦看了母亲几眼,终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嗯,洛洛,我想留下来陪璐璐。”母亲恳请道。
“不行,阿姨,您既然是璐璐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不论是医生和患者,还是儿子与母亲,甚至是同事之间,我也必须保证您的健康,您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璐璐和我都会很难过的。”洛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最终还是父亲先开了口:“我送你回去休息。”没给母亲争辩的机会,便把人带走了,徒留母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目光。
当洛迦端着一盆水进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生病的尴尬,红着脸摁住他伸过来的大手,他微微一顿后了然地笑了,随后说道:“又不是没看过,别不好意思。你这个样子,我也不能做什么。”
听完我的脸更红了,谁知他随后的话更加放肆:“你这次手术,我又要吃素半年了。”
哎,男人的底层逻辑啊,果然应了那句“爱是做出来的”。
……
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就要下床活动,周身的无力感让我目光哀婉地乞求洛迦放我一马,奈何他却只是淡笑着摇头,开口问:“你是想我陪你,还是我叫护士来陪你?”
“为什么我没醒的时候你还上手术,我醒了你反而不工作了呢?”我问道。
“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不得多看两天。”洛迦随口答,有一次惊呆了正在记录数据的小护士。哎,造化弄人啊,我这一次住院,洛迦那高冷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后来我忍不住问他之后是怎么做到继续和同事那么严肃的,他随口答:他们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和他们笑那么多?
竟然噎得我无言以对。
魏主任来查房的时候看到洛迦,先是惊讶,随后了然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洛迦笑:“等她能自己下床了。”
魏主任点头道:“你老师这次估计得待一段时间了。”
“嗯,我帮他站台了这么多年,他偶尔也要贡献下当父亲的责任。”这是我第一次听洛迦和外人提到史教授,原来在他心中,他是父亲。
“呵呵,很有道理。”魏主任笑着走了。
大概九点的时候,邹其然提着保温桶姗姗来迟,一见洛迦就开始抱怨:“你这几天不在科里,要累死我了,昨天三个会诊老师全让我替了,今天还有两个,刚查完房就让我来给你送饭。”
“呵呵,辛苦辛苦,以后请吃饭。”洛迦道谢。
“吃饭就免了,份子钱少出点可以。”邹其然笑道。
洛迦打开保温桶,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随你,你心里过意的去的话,不给我都无所谓的。”
这句话说得太有技术含量了,我忍不住腹诽洛迦的腹黑。
邹其然急匆匆地接着电话走了,屋里又只剩了我和洛迦。我觉得我们俩属于那种即使一天不说话,也觉得很舒服地相处模式。他忙他的,我看我的。只不过现在我的手机还没到手,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我的手机呢?”我问。
“我放抽屉里了,你同事和家人有事会直接联系我的。”洛迦说,丝毫没有给我的意思,我便没有开口要手机。
“公司那边什么情况了?”我继续问。
“你领导要来看你,我让他们等你出院去家里看,现在疫情严重,除了你亲近的人,其他们即使有核酸检测证明也进不来。”洛迦解释道。
还好还好,不用怕他们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了。
“你今天只能吃些干的东西,想吃什么?给你买还是做?”洛迦问。
我摇头,说:“我只是口渴,还不饿。”
“嗯,正常现象。只不过得多少吃点,不然肠胃功能恢复得慢。”洛迦蹙眉,看着手机,“阿姨要过来,给你带了些吃的。她对这方面了解的比我多。”
母亲好像是外科的,我现在好像也是在心外,可能是母亲的领域吧。
“我妈身体是不是很不好?”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洛迦点头:“自己女儿生命垂危,每位母亲都是一样担忧,给她时间恢复吧。你爷爷那边还是个问题呢,说怕受不了折腾,不说估计也瞒不了几天了。”
我听了忍不住思索,如果爷爷知道了,估计又要过来了。虽然爷爷孙子孙女好几个,却唯独对我觉得亏欠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