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纪漾还将?脸靠在陆砚瑾的手心之中。
脸颊微凉,可陆砚瑾的掌心是炙热的。
陆砚瑾低下头,看着纪漾的模样,情绪逐渐不稳。
眼眸中嗜血的目光愈发?强烈,如同猛兽沉睡被猛然唤醒的模样。
“哦?”陆砚瑾压下眉眼中的戾气,“原来竟是这般。”
陆砚瑾直接站起?身,也没?管纪漾是不是会磕到圆凳。
只是冷静的道:“我尚且有事先走。”
他没?有再说方才?的话题,纪漾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许是因为心虚,她没?有去追陆砚瑾。
看见陆砚瑾的背影,应该也不是发?现的样子。
纪漾的手按在地毯上,逐渐收紧些。
眼睛中闪过几?分的毒辣,好在苏妧已?经死了,她就不信陆砚瑾还能找到旁人?来与她对峙。
陆砚瑾大步走出雪月楼,刚才?与纪漾的触碰已?经让他恶心至极。
那年苏妧过得艰难,还要为他治病,所以?苏妧所有的银钱,都是卖掉自己的发?簪与从前做的绣品换来的。
他虽然看不见,却也能听见声响。
步摇晃动是有声音的,第一次见到苏妧她小跑的时候还会有声音发?出,后面慢慢就没?有了。
陆砚瑾不难知?晓苏妧很喜欢那只步摇。
穷苦人?家的孩子有根发?簪就是极好的,她却有支步摇,想来应当是十分喜欢的。
有天她困得极了,躺在他床榻边就睡着。
陆砚瑾平生第一次摸上苏妧的乌发?,也察觉上面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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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晦暗不明,更是年少的第一次大胆,摸上苏妧的小手。
不想就是如此时候,察觉到她的小手之上全部都是被针扎出的痕迹。
陆砚瑾抿紧唇瓣,手上颤抖地摸上苏妧的面颊。
也是他唯一一次,趁着苏妧睡着,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但是在睡梦之中的苏妧,什么都不知?晓。
陆砚瑾在极寒的天儿,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将?胸腔之中的郁结排解掉,反而倒是喉咙之中灌进凉风,让他五脏六腑之中全然都是凉意。
就这般一路回到书房,一直管着书房的小厮柏渚看见王爷携着满身的风雪,还不停咳嗽,赶紧上去迎他。
“爷这是怎得了,怎么一直咳嗽不停,可要奴才?请个郎中来。”
陆砚瑾没?有回答他,只是推开?书房的门进去。
一如他离开?之时的样子,桌上不见一分的灰尘。
柏渚赶紧端来一盏茶,“爷先喝点茶水。”
陆砚瑾喝下一口热茶,这才?稍微好些。
抬头那瞬,在看见画像之时,眼眸中闪过几?分厌恶,“将?画像取下,日后都不必再挂。”
柏渚朝画像看去。
画像还是王爷当年亲手所绘,任何人?都碰不得,一直好生挂在上头。
怎得如今,就要直接取下。
柏渚只是个奴才?,问不了那般多。
于是找个梯子就当着陆砚瑾的面将?画像取下。
因得是王爷心爱的东西?,柏渚不敢乱动,小心碰在手上,“王爷看画像放哪比较好。”
陆砚瑾掀起?眼皮,只看一眼,就决定好画像的去处,“烧了。”
既然纪漾不是,留着画像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认错了人?,要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
烧掉画像,只是要告诉自己,任何错的人?与错的事,都不值得再留念半分。
柏渚惊得唇瓣都张大。
他虽只是管着书房的小厮,在王爷的心中也是与从安差不多。
书房重地,不是谁来都可以?的。
所以?自从他来到王爷书房伺候,看到画卷被挂上的时候,这幅画卷,就再也未曾取下来过。
八年的时间,没?想到王爷说要取下就要取下。
并且,还有拿去烧掉。
柏渚没?有多问,只敢按照陆砚瑾的话行事。
在王爷方才?抬眼时的漫不经心,还有一闪而过的弃烦中,柏渚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思绪,这是与从前王爷看向画像不一样的思绪。
所以?柏渚没?有多话,将?画卷拿到外头去。
不想才?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