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
“母亲,先回去休息。”陆砚瑾轻声对她道。
周氏上前,拉住陆砚瑾的衣袖,“瑾哥儿,你是不是也要帮她说话。”
手指向苏妧,女使在帮苏妧用帕子擦拭。
沾着冰水的帕子让苏妧一激灵,更让她怕的,是方才周氏的模样。
陆砚瑾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加深,“母亲,您现在情绪激动……”
周氏一把将陆砚瑾的手甩开,“瑾哥儿,连你都不站在母亲这边。”
说着她又抱住陆砚瑾的胳膊,“我只有你了瑾哥儿。”
“你父亲去世,母亲只有你了啊。”
许是情绪波动的太大,周氏就这般直接晕在陆砚瑾的怀中。
一向沉稳的陆砚瑾方寸大乱,抱起周氏快步朝外面走去,“叫郎中。”
苏妧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没有一句话。
唇瓣之上还残留着他的手余温,可他就这般直接走了。
她明白,婆母受伤他应该紧张的。
可她,也是他的夫人啊。
方才他并未提过一句,要帮她叫郎中的话。
家中的几位爷们都到了,一场闹剧,事情也没有解决。
老祖宗让众人都下去,苏妧也被芸桃扶着慢慢朝外走。
陆淮瑀在身后追上来,“四嫂嫂。”
苏妧杏眸噙着泪,水盈盈的,唇色潋滟,小脸上满是委屈。
陆淮瑀从袖中拿出一罐药膏,“这是京中最好的药铺配的烫伤膏,嫂嫂拿去用。”
苏妧脖颈处已经红得不行,即使过了这般久,仍旧刺痛。
盯着陆淮瑀手心中的药膏,苏妧谢他,“多谢六弟。”
陆淮瑀摆手,“无妨,正好是身上带了。”
苏妧魂不守舍的点头,他对自己,还不如旁的弟弟。
陆淮瑀还会给她药膏,可陆砚瑾一句话都没有的离开。
芸桃扶着苏妧回房,脏掉的衣裙都褪下,唯留小衣。
看着苏妧脖颈上的红痕,芸桃眼中含泪拿着木棍帮苏妧上药,“若是以后留疤可如何是好。”
苏妧也疼得不行,手紧紧攥住身下锦被。
不大的小脸上是隐忍的表情,贝齿又自觉的咬上下唇。
门在这时打开,苏妧慌张的将被子全都抱在身上。
只是玉臂还露在外头,与满室沉暗的色调不同。
她是屋内的绝色。
陆砚瑾黑眸看向苏妧,神思未有太大的变化,依旧冰冷。
抬腿朝床榻边走来,伸出手对芸桃道:“药给我,你出去。”
苏妧还在气恼,他不是不管自己了。
将泪珠给抹掉,陆砚瑾眉头紧锁,“哭什么?”
苏妧甜腻的嗓音掺些鼻音,“疼。”
陆砚瑾叹口气,看见苏妧脖颈上的伤。
用木棒蘸取一些,朝她伤口上擦去。
外头盒子上的字被陆砚瑾看到,他状似不经意问,“药是何处来的?”
苏妧闷声一会儿,终是敌不过他摄人的黑眸。
“六弟给的。”
陆砚瑾指骨一紧,“你何时同六弟有了交集?”
苏妧拥着被子的手一顿,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她在府中就不能认识旁人?
难道就不许旁人对她好?
又或是,他以为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苏妧赌着一口气,“夫君想说什么直说就说。”
陆砚瑾手一紧,“苏妧,你莫要胡闹。”
苏妧声音柔糯,话却愤愤,“我如何胡闹?”
她先将药膏拿过来,“六弟看我伤了,才会用我药膏。”
“可夫君,你只顾着婆母,可曾想过我?”
陆砚瑾冷眼瞧着她,轻嗤道:“苏妧,她是我母亲。”
然后呢?
难道就不能寻两个郎中,就不能着人关心她一下。
陆砚瑾都没有。
苏妧丧气的坐回床榻,她愈发觉得,不告诉陆砚瑾当年事情,或许真是对的。
“夫君为何要让我搬来主院。”
苏妧脸上少见的倔强,“只是因为,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吗?”
第十四章
【第14章】
陆砚瑾将手中药膏放下,“苏妧,不要随意攀扯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