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旭是真的想不到这姜怜安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出这么多话来,不带脏字却句句戳人心肺。/w?o!s!h!u·c*h_e?n~g,.·c!o*m¨
虽然他并不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狂言妄语,姑且当他是疼傻了。
可被姜怜安接连戏耍和轻视,却也实在可气。
洪明旭冷笑了一声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姜诡探,都这样了,还这么不知死活。哦,对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看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姜怜安,他不由得心情大好,冷笑道:“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常飞章已经查到了我,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见姜怜安蜷缩在地上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洪明旭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疼,但仔细听去,却发现他在笑。
洪明旭当即皱起了眉头,一脚踹在姜怜安的肩膀处,继而薅起他的衣领,让他面朝自己。
“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疼的林乐知都有些麻木,感觉不到疼了。
他勉强挤出几声破碎的笑声,带有一丝觉得好笑和难以置信,声音微弱道:“我骗你的,你也信。”
“你说什么?”洪明旭眸色阴沉下来,咬牙道。
林乐知抬眸坚毅的眸子直视着洪明旭,虽身处劣势,但宛如立在高处俯瞰,眼神带有一丝揶揄,轻扬起嘴角,声音有些沙哑和虚弱道:“哦~我那么说不过是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试探你罢了。”
“他若没调查过,是怎么在信中写下盗墓贼人的?”
“我随便说说而已,想不到洪校尉居然当真了,看来洪校尉比我还不懂北齐律法,按北齐律法凡盗墓者,按律当斩!先不说常县令不知道十一年前是何人所为,能不能跨职责之地查案,就算常县令若真的查到盗墓贼身上,都斩了,人都死了,他还何必花心思布局引贼伙上钩呢?”
直觉告诉洪明旭,姜怜安的话不能信,他收紧了攥着姜怜安衣领的手,眸色含怒,耐着性子问道:“那他怎么知道的?”
“你就没想过常县令是怎么知道乔萤杀人谋划的,当然是吴三山把乔萤的计划拿给了常县令,你傻啊,自然是那话本子上写的啊。·x\w+b^s-z\.?c`o,m/而且郭永死的那晚,乔萤和常县令还曾待在一处,你说呢?”
林乐知每多说一句,便能清楚的察觉到洪明旭的表情愈发阴沉、可怖,甚至能看清洪明旭脸上因愤怒而抑制不住的肌肉颤抖。
林乐知仍不怕死的继续刺激他道:“要怪就怪你那三个兄弟,以为怀风村无人存活,便口无遮拦。”说着,林乐知又反驳自己的话道:“哦~不对,还是得怪当年的你疑心病还不够重,怕暴露不敢亲自上岛确认,落到如今下场,真可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被姜怜安激发的怒火无处宣泄,再加上被他以轻蔑的视线盯着,他怒火中烧,瞬即将刀子从林乐知的左肩抽出,没有怜惜、为泄愤,也为让姜怜安闭嘴,狠狠地又将刀没入了同一个位置。
“啊——!”
这次林乐知再难以忍受,疼的叫了出来,身体因为疼痛,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到像是一张随时能撕破的白纸,额间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林乐知只觉得眼前发晕,眼睛看向门口的位置,好似几张门交叠了在了一起,他已经快到了自己所能撑到的极限。
他真觉得洪明旭当一个盗墓贼真是太屈才了,要不是走了歪路,选错了行当,他这折磨人的功夫,去审刑院应该有大有作为。
不致命,却痛得要死。
但比起这个,林乐知还是更佩服在这种时候脑子还能跑偏的自己。
“洪校尉既看不惯我,何不……直接杀了我……”
林乐知面色苍白,身子不受控的颤抖着,几近晕厥,他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声音颤抖道。
看着林乐知痛苦的表情,他似是心情好了一些,轻勾起嘴角,一把薅紧林乐知的头发,将林乐知用力拎了起来。
全身的重量都汇集于发间,头皮仿佛随时都会被撕扯下来。
林乐知毫不怀疑,洪明旭要是想的话,真的能瞬间扯掉自己的头皮。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撕扯的疼痛让林乐知本就蹙紧的眉头又紧了一分,但比起肩膀处传来的疼痛,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但为了能减轻疼痛,林乐知还是顺着洪明旭拽的方向,双手撑着地面,将身体稍微坐直了些。
林乐知被迫仰起头,与洪明旭四目相对,对方的眼中满是狠厉与戏谑。
“杀你?那岂不是让你死的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