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林乐知离洪明旭又近了几步,同样笑着问道:“那我也问洪校尉一句,在将军入井,生死不明的紧要关头,要取藤条作绳之时,你不令将士取屋舍上的藤条,反而舍近求远,让众将士去林中取藤条,是怕被人发现屋顶上,打入山体用作支撑藤条的木柱,被人发现吗?”
话落,洪明旭的眸子骤然收紧,面色阴沉了下来。
在屋顶上发现山体中的嵌木时,林乐知便对洪明旭有所怀疑,若洪明旭从未来过此岛,为何要舍近求远。
只是那会洪明旭并未行凶,他也只是觉得费解,直到郭永身死,又看到常飞章留的信,才觉得此案或许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在想通所有事情之前,他也不能轻易决断,以防有错漏。
“你要证据,好,我给你。”林乐知嘴角勾起笑,继而微微侧目,看向齐溪道:“齐溪,那日清川留在洞外为洪校尉诊治烧伤时,你也在,洪校尉是何时醒的?”
齐溪努力控制住情绪,回想道:“在清川公子为欲为其解衣之时。”
听及,林乐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毫不讶异道:“那便对了。”
虽然林乐知尚未拿出实证,但看洪明旭越发阴沉的神情,程肃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他开口道:“什么意思?”
“我从未见过被火烧伤后,行动还如此自如的人。”
说着,在洪明旭的面前蹲下来看向洪明旭,不同于洪明旭脸上阴霾,林乐知的脸上的笑意加深道:“洪校尉若想证明自己,不如,跟死去将士一样把盔甲衣服除了,一看便知。”
洪明旭紧盯着林乐知,沉默不语。
“怎么,洪校尉不敢吗?”林乐知稍作沉思道:“之前我在想,你为何一定要将自己烧伤,而不是旁的,比如跟冯远一样断臂保命。但我又想,洪校尉也算是军中将令。一将之下,万将之上。若是真断了一臂,怕就无用了,但你又必须要毁,在没有其他好办法下,你只能选择忍痛烧伤。”
说着,林乐知的目光落到洪明旭烧伤,最为严重的右臂道:“因为,你想毁去右手臂上的刻字,对吗?”
说罢,不等洪明旭做出反应,林乐知便迅速伸出手去抓洪明旭满是烧伤的右手臂。
洪明旭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当即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挥开了林乐知的手,并伸出手欲扼住林乐知的咽喉。
情急之下,林乐知从袖中抛出了一物,直直地往洪明旭胸前扔去。
是一条蛇。
由于速度太快,洪明旭顾不得分辨,便伸手去擒,林乐知见此机会,趁洪明旭不备拔出了洪明旭的佩刀,并挑开了洪明旭的盔甲,抽出刀刃时,林乐知翻转刀刃,迅速抽出。
抽出的一瞬间,锋利的刀刃将洪明旭的里衣一同划破。
被划开的衣衫处,沾有血迹。
不止划破之处,衣服内侧也有,血迹淹透了白色的里衣。
大家以为是林乐知手上力度没控制好,伤了洪明旭,但仔细看,洪明旭的皮肤上并无伤痕,只是衣服上,胸口袒露出来的皮肤也并无任何烧伤的痕迹,而血迹来源于刀刃上。
洪明旭衣衫大敞,一只断手从划烂的衣衫里掉了出来。
断手截到手腕以下,虽然布满血迹,但也无法掩盖众人看清手臂上的刻字。
手臂上赫然刻有一个‘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