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只是徐嘉川的表妹, 那为何在梦中,徐嘉川要用这个借口与她离婚?
那样真切的场景, 那样真切的梦, 那样真切的难受与伤痛。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徐嘉川后来的决绝,她又何至于梦醒之后对他避之如蛇蚁?
对一个人的喜欢没有错, 但如果明知道付出的真心喂了狗, 还一如既往飞蛾扑火, 那就有些不该了。
慕柔觉得自己是在及时止损,既然与徐嘉川没什么好结果, 那就不应该有过多的纠缠。
可现在事实似乎与她一直以来说认为的真相有些偏差。
她脊背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眉心微跳, 开始努力回溯当初那个梦。
终于从记忆中挖到一丝半点的边角料。
她和徐嘉川离婚好几年之后, 有一天被上门来的两个工作人员问话调查。
工作人员的问话很简短,问她还与徐嘉川有没有联系。
离婚后她和徐嘉川断得彻底, 后来即使落魄的时候也没去这位光鲜亮丽的前夫面前现眼,她有她的尊严。
而这位光鲜亮丽的前夫也从来没有找过她, 往日的夫妻情分似乎只是笑话。
两人从夫妻到陌路,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甚至连周围会瞧眼色的人也从来没在两人面前提过对方。
散了就散了, 再见只是红尘中的过客。
两位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之后, 草草离开。
慕柔心里觉得奇怪, 也没多问。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听到风声,说是徐嘉川进去了。
这件事只是小道消息,真实实情并没有见报,慕柔已经不在徐嘉川的圈子里,没有人脉去求证,也就无法确定这件事情的真伪。
只是那个时候,她也不在乎这件事情的真伪。
她和徐嘉川已然没有关系,她甚至心里还高兴徐嘉川受了报应。
如今想来,这事多少有些蹊跷。
慕柔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眸子染了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如水纹震动不安。
她猜想到一个十分合理却又不愿承认的真相。
徐嘉川该不会是怕她也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才提前和她离婚的吧?
家里人已经避无可避,但伴侣可以免去危难。
况且徐嘉川也的确懂她,知道用其他理由或者直接和她坦白,她势必要摆出共进退的架势,只有这一招,故意摆出白月光,才能让她死心。
这招的确有用,以至于后来他进去了,她也没有品出一丝他善良的初心。
慕柔越想越烦躁。
后来万照红和赵家婶子进房间和她说了什么她已经不大记得,心里只琢磨着这个令人不安的猜想。
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还是这件事。
夜已深,慕柔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慕柔顶着一圈黑眼圈去厂里上班,迎面碰见王副厂长。
王副厂长捧着保温杯,与精神不济的慕柔打了个照面,兴高采烈地问候:“早啊!”
王副厂长高昂的一嗓子把慕柔的萎靡不振祛了大半,慕柔被震得耳鸣,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回复:“早。”
丝毫没察觉到慕柔状态的王副厂长将慕柔面前的路堵住,神秘兮兮地降低声音:“慕柔同志,向你打听个事儿。”
慕柔眼皮一跳,只觉得没好事,“什么事?”
王副厂长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往办公室望了一眼,没瞧见里面突然蹦出来某人,他这才放心地问:“慕柔同志,你和戚敏月熟吗?”
昨天这个名字在脑海里盘旋一夜,今天一上班就被王副厂长提及,慕柔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炸了毛,“不熟!”
察觉到自己态度有些过激,又心虚地自己平复:“额……王副厂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副厂长啧啧两声,很是惋惜:“不熟啊,那就可惜了,我原本还想请你去做做工作呢。”
“做什么工作?”慕柔下意识问。
王副厂长稍稍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其实吧,我有个侄子,长得一表人才,和戚敏月这姑娘蛮般配的……”
慕柔听出一丝不对劲,感情王副厂长是想请她帮戚敏月牵线?
不过,等等……
慕柔一脸狐疑地望向王副厂长,“你是怎么认识戚敏月的?”
戚敏月也才回国没几天,王副厂长怎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