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们在何处歇息?要不我过去一道?”丁松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未见来者身后有什么别的人,“师姐他们没来一起接我啊?”
“我是见着庙前有马,那鞍子像是紫云的便来看看。”
来者淡淡道,并没有回答为何别人未曾一道前来。
“真是太巧了。”丁松也没多想,很是开心的模样,“那我理理东西,去同你们会和。”
“也好。”
丁松边理包裹,边和来者聊着。
“师兄看过那信了吧。”
“嗯。看到了。”走近庙里,来者坐在一边,就着火堆稍稍暖了暖手,“不知,那巫双在你的月华璧中究竟什么个模样?”
“算不上什么模样,就是月华璧随便一照她,就能看到身上附着另一个魂。”
“哦?你是说,月华璧只要照到,就能看到?”
“是啊。”丁松不以为意,“本来还不知道,正好那镜子就对着她,身上的鬼气可明显了,怎么平日里站在一起的时候都觉不出呢?”
他随手拿出月华璧,伸手一拂,玉璧变成了镜面,“师兄你看,就是这个样子。”
玉璧里显出了当时巫双身周却有另一个浅浅的紫色幻影的模样。
“嗯,果然是鬼气。”来者波澜不惊。
“是吧,我也觉得怪怪的,想不到折鬼还能被附身了。”丁松要收回月华璧,却想不到那玉璧里突然出现了另一幅景象,照出的正是自己身边的师兄。
而他的周身……足有三个浅浅的鬼气。
丁松脚下生根站在那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的人,“师兄,这……”
“你看到了。”来者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稍稍抬了衣袖,“如果我说我不是被附身,你可相信?”
“师兄,你怎么会这样?”丁松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看看来者,有看看自己手上的法器,越发紧张起来。那是鬼气,如果是鬼气,师兄他岂不是和鬼界有关?
丁松面色一变,退后一步,有些慌乱。
“果然是很难让人相信呢……”来者仿若自语。
叹了一口气,他衣袖猛然一掀,“罢了。”
庙门“咯吱——”一声关了个严实,庙里的灯火也瞬间熄灭。
一片漆黑。
“咚——”一声闷响,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来者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绝望挣扎的生命——红色的血从少年依旧纤细的脖颈涌出,发出“咕咕……”的声响,仿若冒着泡煮开的茶水。
丁松死死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想要说话才发现自己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面前那双黑色的靴子,他伸出手想要死死拽什么,却仍是落了空。最后的最后,倒在血泊中的少年依旧大大睁着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却早已没了呼吸。
来人带着手套,翻过少年的尸身,从他浸满鲜血的衣衫旁拾起了那块小小的月华璧。
银白的玉璧,没有沾染一丝血气,却显出了奇怪的红色光晕。
真是不枉走这一趟,月华璧终究是个隐患。
“哼。”一声轻笑,月华璧在来人手中化成了粉末。
……
……
月夜无声,折鬼亡而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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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月每日都会来看自己,喂她喝药。
“妹子,今日可觉得好一些了?”
“嗯。”就着他的手,巫双一点点喝着味道刺鼻的中药。
身上已经不疼了,断魂钉还在,她的四肢还在,可是她已经动不了了。嗯……很不习惯。
喝完药,巫双冲着他笑了笑,有一些不自觉疏离的味道,“麻烦你了。”
广月表情僵了一下,低头看着空空的药碗,似乎在寻找什么话题。过了半响,他才迸出了一句话,“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我么?”
巫双摇了摇头,“谢谢你来救我。”
他嘴角牵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要是妹子你哪天想知道了,就来问哥哥我。不过……我不确定那时候我会不会告诉你。”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广月拿着碗离开了。
伺候她的吕大娘没一会儿走进了屋,大娘力气很大,也很尽职。只是,每次看到她,巫双就清楚地会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连如厕都要人帮的废人。
“姑娘,可要如厕?”
“嗯。”
每日平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