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城的风吹到了十一月底，沈星南每天被姜若柠架着往死里学习。

小姑娘嘴里每天喊的口号就是要超越傅柏舟，快达到一种走火入魔的境地。

月底有运动会，月考就提前了一天，用刘富贵的话来说就是先苦后甜。

头天下午刘富贵和往常一样占用着最后一节自习课来给学生们打鸡血。

他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衣，黑色运动裤被洗得有些泛白，天气太冷，他没穿布鞋，换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好了，明天月考，后天运动会，大家不要因为运动会就对月考放松。”

“我再给大家说一次啊，明天考试机读卡不要乱涂，怎么老是有同学不听老师的话嘛？老师会害你们吗......”

姜若柠没认真听，一直在做月考前最后的突击，上次就比傅柏舟低一分，他们的差距不大了，努把力，一样可以超越。

刷刷写了两个题，姜若柠在给草稿纸翻页时无意瞥见正在玩手机的沈星南，拿笔头在他手臂上敲了一下。

“别玩了，明天考试了，咱俩的成败在此一举。”

在她这儿，她和沈星南就是一伙的，沈星南要是能超越傅柏舟也算是她超越的另一种方式。

沈星南觉得有点好笑，但也拿她没办法，只得抽了一本物理资料出来。

手里的笔刚按下去，落在纸上还没写他的资料就被人抽出去了。

“沈星南，你买进阶版的资料干什么？”

姜若柠把资料夺了过去，“你别写了，先把基础打好，这个还是让我来写吧。”

沈星南：“？？？”

她是有多看不起他？

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学生怎么还不信任呢？

姜若柠直接忽视前面简单的题，往压轴题上做。

刘富贵在讲台上越讲越起劲儿，还说到了自己远房亲戚的儿子身上去了。

“我有个表叔的姐夫的小姑子的儿子啊，他中考的时候才四百分，在一个小镇上读书，但是这孩子遇到了一个好的班主任，在高二的时候突发性地跟学习碰上劲儿，拼命学习。”

“这孩子就是去年参加高考的嘛，还考得不错哩，七百多分，上了一所211，所以嘛，任何时候开始学习都不晚嘛。”

姜若柠被吵的脑仁疼，本来抬起头看了看刘富贵想要放松一会儿。

一昂起脑袋就看到傅柏舟端正地坐在位置上算题，她愤愤拿起笔，“妈的，这该死的胜负欲。”

沈星南右手在算题，左手懒懒地撑在下巴上，听到声音眯着眼扫了一眼姜若柠。

小姑娘手上用笔的力道明显不轻，死死咬着牙，一笔一划都在与人较劲。

刘富贵讲到下课才走，教室哄乱起来。

姜若柠放下笔，草稿写的满满当当，沈星南的那本资料被她选择性地做了一些题。

她支着脑袋，打开水杯咬上吸管，双眼空洞无神。

“唉，”沈星南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吸管里的水被滋到了脸上。

姜若柠面无表情地抬起衣袖擦了擦，才偏过头，“怎么了？”

“要是我这次月考考好了，你能不能给点实质性的奖励？”

“什么？”姜若柠靠在墙上，目光懒懒地盯着他。

“比如，要是上了六百分，”沈星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就抱我一下，要是能上七百，你再亲我一下。”

姜若柠眨了眨眼，又挠了挠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就说你敢不敢来吧？”

“来呀，你要是考试超过了傅柏舟条件随便你提。”

姜若柠这个人就是受不住别人激她，一冲动就给人应了下来。

“等一下。”

沈星南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滑动。

寒风一吹鼓动着窗帘，姜若柠的头发被吹的乱糟糟的，隐约间还能闻到洗发水的香气。

沈星南点开录音凑到她嘴前，“你重新说一遍。”

姜若柠：“......”

她凝噎住，拿过他的手机重复刚才的话：“我姜若柠在此承诺，要是沈星南同学这次月考能超过傅柏舟我就答应他一个条件。”

沈星南提醒她：“还有上一句。”

姜若柠白了他一眼，对着手机继续说：“要是沈星南能考到六百分我就抱他一下，要是能考到七百，我就亲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