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有杂音传过来，姜若柠才意识到还没挂电话。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大半夜骚扰他的是她，说睡不着的也是她，现在别人给她点个外卖还扭捏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对方呼吸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

姜若柠抓起头发挠得稀乱，拿过手机，心跳不自觉加快，“那个...谢谢你的牛奶。”

“嗯，”沈星南声音懒洋洋的，“那你早点休息。”

“好。”

“晚安。”

“晚安。”姜若柠赶紧挂断电话。

暗夜吞噬了白昼，微弱的月光穿透白色窗帘。

房间内静谧无声，姜若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

那晚之后，沈星南对她的态度和往常一样。

除了有时候会犯点小贱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个好人，姜若柠总有一种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觉。

这天刚好碰上周五，国庆调休上课快要把人上吐了。

周末的假期无疑成了最具吸引力的诱惑。

上午最后一节是英语课，姜若柠捂着肚子，小腹隐隐坠痛。

她咬着牙，翻遍了书包没找到一张卫生巾。

没确定之前她还是抱着侥幸，只是希望是虚惊一场。

英语林老师刚刚听写完，让组长收了听写本，在多媒体上调课件准备上课。

姜若柠举手，林老师的头发落在两边，注意力又在屏幕上，就没看见。

她直接站起来，“老师我想上厕所。”

林老师扫了一眼，看见是她，点点头。“去吧。”

姜若柠拿了纸巾，把手机塞进兜里，往外走。

沈星南转了转手里的笔，继续听课。

林老师用三角尺拍了拍讲台，调整好小蜜蜂话筒杵在嘴边。

“好，上课之前我们先把昨天的作业讲一下，大家把练习册拿出来...”

沈星南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拿出手机准备关了，看到是姜若柠给她发的就点了进去。

姜若柠：[星儿，紧急救援。]

沈星南：[？]

姜若柠：[那个，你能不能问一下晚清有没有那个？]

沈星南：[什么？]

姜若柠很羞耻了打出了“卫生巾”三个字。

姜若柠继续说：[要是没有的话，你能不能去小卖部给我买一下，晚清成绩好一点，比你需要上课。]

沈星南：[姜若柠，你没病吧，我一个大男人给你买这个？]

沈星南玩手机丝毫不会顾及老师的存在，光明正大的放在桌面上打字。

姜若柠：[可怜巴巴.jpg]

姜若柠：[求求了。]

沈星南发了一个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的表情包。

一只狗，流着口水一脸嫌弃地翻白眼，还是一个动图。

“好，下面我们来复习一下就近原则，有哪个同学愿意给大家讲一下？”

寥寥几人中，沈星南混在里面，也举起了手。

林老师很欣慰，捞了一下金色卷发，笑得很好看，“好，我们请沈星南来讲一下。”

何生垂打游戏都停了，含在嘴里的水果糖直接被咬碎，咯得牙有点疼。

若干双眼睛盯着沈星南，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副“我想看看全班倒数第二名的崛起之路”的眼神。

就连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许晚清也转过身看向了他。

沈星南谁也没管，只是看着讲台上的人，冷冷地说：

“林老师，我想上厕所。”

林老师眼里的期盼终究荡然无存，她偏开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

——

小卖部人很少，三三两两也就是一些上体育课的人来买东西。

沈星南的校服裹在脑袋上，双手捏着领口完全挡住了脸，四周环望。

琳琅满目的女生用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等没人注意的时候随便拿了两包，疾步走到了结账台。

阿姨在结账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学校有不少早恋的学生，来帮女朋友买这些东西多多少少还是会不好意思。

“二十五元，小伙子。”

沈星南刷完卡，阿姨给她拿了黑色塑料袋装上。

后面有人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