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碗递给姜若柠，手撑在池子上，绵密的白色泡沫还糊在手背上，“怎么说？”

再次撞上他视线的时候姜若柠有点心虚，也不能直接把刘富贵跟她讲的话说出来。

她脑子飞快转动，编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理由。

“我昨晚在网上算了一个命，”她再次别开脑袋，说：“网上说，要是我能找个人一起进步，就有希望考第一名。”

沈星南：“？”

姜若柠说出来自己都不信，还别说是沈星南了。

少年眸子漆黑，额前干净利落的碎发遮住了半边眉，“所以？”

姜若柠直言：“所以咱俩比一下。”

“怎么比？”

“我要是考得比你好，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公平起见，你要是考得比我好，我就答应你三个要求。”

姜若柠心里没谱，觉得自己要是站在沈星南的角度也不会同意。

就算曾经有坚实的基础，毕竟这么久没有好好学习，陡然让他跨越很大也不太现实。

所以这个赌注，像是姜若柠在占便宜。

半晌，沈星南唇角不自觉往上翘，“好。”

姜若柠抬头，有些懵。

校霸超好...忽悠？

转而一想，也对！

就算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也得有倒数第一的气魄！

沈星南捞了一下池子底部，发现没碗了，就抢过姜若柠手里的，将人扯到身后，“我来。”

姜若柠慢吞吞地挪了一步，站到旁边，可能是心理作用对干活的男生加了一层滤镜。

她发现沈星南认真起来真的很耐看，就是，身上的蓝色围裙看起来有些突兀。

水声哗啦哗啦，姜若柠静静盯着沈星南。

有时候好像的确不会刻意不乖，反常的举动，颠覆性的改变多是由最亲近的人造成的。

只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她又应该怎么把他拉出来？

-

吃过饭几人各自找了房间，姜若柠和许晚清在她以前的房间里。

其他的男生，沙发上，客房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

姜若柠带着许晚清回到房间，关上门。

她将飘窗上的白色纱帘拉上，撩起衣服闻了闻，嫌弃自己一身火锅味。

“晚清，你先坐，这有遥控器，要看电视和睡觉都行。”

她把遥控器塞到许晚清手里，从衣柜拿了件短袖出来，“我先去洗个澡。”

许晚清没坐她床上，坐在了以前的书桌前，“若柠，你先去洗，我等会儿也洗一下。”

她抿了抿唇，解释道：“我也一身火锅味儿。”

姜若柠看出来了，许晚清大概是怕自己有味，不好意思坐她床。

她又从衣柜里拿了条裙子和一条新毛巾递给许晚清，“那你先去吧，我找个电影来看。”

“好。”

许晚清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的灯亮起，传出潺潺流水声。

姜若柠把防光的那道窗帘也拉上，脱了鞋爬上床，拿起遥控器随便挑了一部恐怖片。

惊悚的背景音乐放着，昏暗狭小的空间一阵白一阵黑。

姜若柠没看画面，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机。

连着看了十来个，电视声混着手机里的声音闹得姜若柠脑子疼。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睡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电视光打在墙上恍如白昼，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来的太突然，姜若柠毫无准备，条件反射下意识捞过被子盖住了脸。

少女闭上眼，捂着耳朵藏在被子里，物理隔绝外源。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消失，姜若柠才慢慢拉下被子，露出脸。

旁边的手机亮了，消息通知又给人一个小刺激。

姜若柠侧过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拿过手机划开屏幕。

沈星南：[姜若柠，你们这边最近的商场在哪儿？]

姜若柠：[小区对面就有，怎么了？]

沈星南：[去买点东西。]

姜若柠：[哦。]

小姑娘把手机关了静音扔在一边，裹着被子安心看剧。

她也不知道前面讲了些什么，直接接着中间看。

许晚清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小姑娘正捂着耳朵在看。

“你怎么了？”许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