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丝毫不顾及周围异样的眼光。

何生垂越往后说眼神越坚定：“我就说嘛，怎么这姑娘偏偏要越过前一排学霸来挨着你这个学渣做同桌。”

沈星南：“…...”

他只是不乐意学。

广播里的声音慷慨激昂，教师代表的发言越说越激烈，高亢得好像自家班里个个都是省状元似的。

下一秒，班长的俊颜映入眼帘。

还沉浸在吃瓜前线的何生垂被傅柏舟抬手将他快要脱臼的下巴手动合上。

“好好听讲。”

傅柏舟温和一如既往。

见沈星南站姿懒散，直盯着讲台不说话，加上傅柏舟本身也不讨厌，何生垂也就自然地闭上了嘴。

烈日灼热，前排的姜若柠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她望了眼四周，趁着刘富贵聊天的间隙捏了捏大腿，捶了捶手膀子，又从包里掏了一颗糖剥来纸皮，含在嘴里。

沈星南站在后面，懒懒地抬着眼，将刚才的场景一览无余。

他眉梢微扬，果然一切都如他料想，这姑娘就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人。

谁家好学生在集会上东倒西歪，还偷吃糖果的？

又挨了半小时左右，开学典礼闭幕。

离放学四十分钟也没闲着，所有人都被叫回去，时间由班主任安排。

教室里空调吹着冷气，两壁的风扇吱呀作响。

刘富贵背着手环走在教室，所走之处留下鞋底与地面的沙沙摩擦声。

他大致讲了一下校规班规，在动员全班要好好学习之余还讲了好多从前班里优秀毕业生的例子。

姜若柠选择性地听了些，后面干脆拿出教材翻看，暑假的时候倒是在网站上跟着视频学了一半。

定城一中的学生是出了名地能考、会考。她在简城一中虽说也能稳居年级前三，但是来这儿也只是被分到了普通班。

翻到第十页的时候，一只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落入了视线中，刘富贵的男高音逐渐放大，最后停在耳边，分贝高得像是要把耳朵震聋。

“所以大家一定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再苦两年，考上大学就轻松了。”

刘富贵在姜若柠桌子旁边说了好几分钟，“…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安排，可以把教材拿出来预习一下。”

说完刘富贵躬身敲了敲沈星南的桌子，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旁边的人走后，姜若柠也不是个多事的人，望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后继续看教材。

班主任走后，教室里翻书声哗哗响。

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认真看书，除了少数迷妹和那颗顶着卤蛋的脑袋盯着窗外。

窗外偶尔有两三个身影路过。

刘富贵为了维护自家学生的自尊还专门将人拉到了靠栏杆那一侧。

他替沈星南理好凌乱的衣领，“这次又没写暑假作业？”

沈星南低垂眼睑，嗯了一声，表情却没有 “我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

他比刘富贵高大半个头，就算佝着背，太阳光盖下来的黑影也能将刘富贵遮住大半。

“高中进校的时候你可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

刘富贵始终觉得他能让每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回头，继续苦口婆心地说：“你还小，可能不理解读书的意义，但是刘老师相信你就是一个好孩子，只要你肯努力还是有进步空间的。”

沈星南没说话。

刘富贵想了一下，继续说：“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人走之后，沈星南没立刻回教室。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连着拨了四个，那头才接通。

电话那头声音冷淡，隐隐夹杂着翻文件的声音：“喂？”

沈星南：“老师说让你明天来一趟学校。”

“好，”电流传来的女声冰凉不带一丝暖，“明天我让你张姨来--”

梁音还想说什么，被沈星南挂掉了。

他将手机放回裤兜，神色平静，盯着操场上飘扬的五星红旗看了一会儿才回教室。

回来时姜若柠刚好在吃糖，见他回来，头也没抬顺手塞了一颗放他桌上。

姜若柠听见旁边撕开糖果包装纸的声音，一声“Timi”缭绕在教室中。

“嘶~”沈星南眯眼，把手机扔在桌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