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春指着那些玉石钥匙道:“这?些富家子?弟, 钱太多, 身?上带不下, 就会存放在各大银号的密库里面, 凭密钥就能取。”
凤宁:“哇!”
封无归探头?来看,声线幽幽:“我辟邪司的司库也不过如此了。”
狄春张嘴就是?大实话:“自?打您拿了司库钥匙,库房不就都是?只进不出吗?蚊子?路过都得被您薅口血。”
凤宁:“……”
这?么说?来, 疯乌龟对自?己已经挺大方了。他给了她足足九个, 哦不, 七个银钱呢,说?给就给!
凤宁继续埋头?扒拉夜人愁的乾坤袋。
这?个人出行?并不带丹药,不像宇文麟。
凤宁可以想象, 宇文麟那种花架子?世家子?弟要真和别人打起来, 一定是?边打边往嘴里猛塞丹药。
夜人愁的袋子?里都是?各种令牌。有玉质的、木质的、铁质的、青铜的……不一而足,相似的是?令牌上镌刻的独特花纹,是?一种似兽非兽的形状。
狄春自?觉解释:“这?些都是?夜人愁名下的产业。当铺、银庄、镖局、漕运都有, 既正经做生意,也掌控着往来运输通道,方便?将掳来的人顺利卖到各地?。拿着令牌, 你便?是?这?些产业的主人——‘夜人愁’。”
凤宁:“哇, 那我们现在很有钱了!”
“我们”二字很显然取悦到了封无归, 他笑眯眯揽住她的肩膀,赞许地?拍了拍。
凤宁大放豪言:“把所有奴隶都买下来, 送他们回家!给所有人交留城税,让他们不被赶出去!还要请所有人上酒楼吃地?瓜!”
封无归:“……”
狄春:“……”
这?是?什?么品种的散财童子?!
四只手同时攥住凤宁手中?的乾坤袋。
“这?样不行?。”封无归假笑。
凤宁不解:“怎么不行??我不是?要扮夜人愁吗?这?样动静就很大。”
封无归咬牙笑:“钱、不、够。”
“哦……”凤宁挠头?,“这?样。”
幼崽对钱财实在是?没什?么概念。
狄春掰着手指给她算:“奴隶身?无分文,对吧,救下一个人,送他平安回家的话,就得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和医药,动辄千里万里,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你要救很多奴隶的话,更是?花钱如流水了——这?些钱是?收不回成本的,很快就会坐吃山空。”
“啊……”凤宁怔怔张大嘴巴。
“赔钱的买卖,绝对无法?长久。”狄春道,“你还得按月给手下那么多掌柜、伙计发?工钱,他们也需要养家糊口的啊。你想做什?么,都得有进账才行?,否则这?些产业用不了几个月便?败光了。”
“把人送回昆仑,要有进账才行?……”凤宁喃喃念叨,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封无归露出很有经验的微笑:“除非能找个冤大头?报销。”
凤宁:“……”
凤宁:“…………”
凤宁脸上出现了与年纪不符的沧桑:“……昆。仑。君。”
啊啊啊啊——这?种奇妙的、宿命般的、坑爹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处理完善后问题,凤宁一行?动身?返回荆城。
她发?现这?座城池的气质发?生了显著变化。怪火给城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阴影,他们相互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动作轻缓,说?话和气。
整座城看上去十分娴静。
其实倒也不影响正常生活,除了封无归。
他习惯性抬手拍别人时,别人总会下意识一躲,然后不好意思地?朝他嘿嘿笑。
拍空几次之后,封无归看起来十分落寞。
凤宁和狄春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跳上去。
一个搂住他左肩,一个搂住他右肩,三个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回到辟邪司。
白湘早已等候多时。
她把昆仑奴们安置到了事先准备好的临时落脚处。
外人不知底细,根本猜不到这?一天一夜之间真相如何,只以为夜人愁在荆城放火,与潜藏在荆城的奸细里应外合救走了昆仑奴。
白湘坦言:“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是?昆仑西部小国——昆西的公主。我的族人在战乱中?沦为奴隶,被卖到荆城奴隶营。我潜入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