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
她?不?禁想到自己。要是知?道自己丢了,凤安肯定也着急。
“找到了。”狄春声?线略低,没再说自己的事,继续道,“后来,首座就加入了辟邪司。立最狠的功劳,得?罪最多的人。”
凤宁:“然?后然?后?”
难道疯乌龟用强大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征服了所?有人,大家心甘情愿推举他当首座?
真是励志。
狄春微微一笑:“他把找事的全杀光了。有一个?杀一个?,杀到没人敢冒头。就这?么杀着杀着,杀成首座了,什么歪风邪气都给他杀没了。你别看他成天笑眯眯,当年我就见过他亲亲热热勾着人家肩膀,拧断人家的脖子——手上还拎着人家刚送他的桂花酒,回头还把那酒给喝了!换我我可绝对喝不?下去?。”
凤宁:“……”
缓缓眨眼。
她?忽然?想起疯乌龟曾经很遗憾地?说过——做人好吃亏,杀同类都不?涨修为。
原来他还真试过。
好凶残,一定是个?鳄龟吧。
“如今么,在首座的统治下,地?牢可就冷清了,就上面?几层还关着点小猫小狗。”狄春偏头示意,“前面?有人,别说话,低头跟我走。你的事是绝密,旁人也不?知?道,只要别倒霉撞上首座就行!”
凤宁乖乖:“哦。”
很快,两个?人成功抵达地?表。
天刚亮,鸭蛋灰的天幕罩住院中天井,一宿没睡的人忽然?涌上疲意。
“打起精神,跟紧我。”狄春提醒。
“哦。”
凤宁再一次见识到吉祥物的威力——狄春带着她?穿过了一重又一重关卡,居然?没人过问半句。
敢情昨日的“戒备森严”,只是在首座大人面?前装装样子。
离开地?牢范围,越狱就更加无?难度。辟邪司的人忙得?很,半天难得?遇到一个?衣裳整齐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掠出?辟邪司。
看着门前两只石兽,凤宁感觉恍若隔世。
放眼南北坊,已看不?见任何明火和烟雾,一夜火烧荆城的痕迹跑到了天上——灰黑的烟云压着城池,天上吹来的风有些呛人。
“走!”
天刚蒙蒙亮,城中的住民却早已经在干活了。哪怕昨夜失火,该交的税还是得?交。
城中建筑和道路被火烟熏黑了大半。
人们对那怪火犹有余悸,个?个?行动轻柔,迈着保守无?声?的脚步,缓缓穿行在黑白交织的世界里,整个?城池一片寂静,像极了一幅巨大的水墨众生画。
凤宁留意到,北坊与南坊之间?原本泾渭分明的那条“界限”,如今也被火给烧没了。
一整片焦黑的废墟连接南北,奇异地?浑然?一体。
狄春带着凤宁穿过这?幅黑白画,口中喊着“辟邪司办事”,几个?大步便掠出?了城门。
出?了城,狄春绷起的双肩并没有放松。
他示意凤宁:“全速跟紧!”
凤宁很轻松地?跟在他身后。
她?问:“你不?怕疯乌龟算一卦,然?后就能找到我们吗?”
狄春:“……”
半晌,声?音闷闷飘过她?的身侧,落到后方,“我觉得?他本来就要去?那个?村子,不?是算卦算出?来的。首座他,心思深。”
“那你还敢跟他作对。”
“嘿嘿,”狄春道,“那不?是一物降一物嘛。你看,他就不?提防我。这?叫傻人有傻福。”
凤宁:“……”
这?很难评。
出?了城,凤宁便开始琢磨着给疯乌龟留记号。
昨夜她?指尖燃起小火焰,被他摁熄在左手掌心里——那气息他肯定能认出?来。
城外除了山,就是荒原。
狄春带头往北面?飞掠,凤宁发现?这?条由车轮生生碾出?来的官道十分眼熟。
她?一面?悄悄在右手边一株歪脖子枯树上点了个?火,一面?问:“这?不?是昨天去?找奴隶的方向吗?”
狄春闷声?道:“先不?走远,在附近找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风头再说。”
“哦……”
凤宁看着藏在三杈枯枝中的小火焰颤巍巍立住,安心地?收回视线。
只要隔一段距离放个?火,应该就能指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