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小腿轻踩地面,紧接着,精致的小脸便从车里显露了出来。
院子里修剪花草的佣人停了手里的工作抬眼望去,视线似是被粘住了般,根本挪不开。少女朱唇皓齿,明眸善睐,只是略施粉黛,就足够叫人惊叹。姜听雨朝佣人笑了笑,松懒的眉眼更是明艳动人。饶是佣人日日见她,心跳也止不住加速。穿过庭院,姜听雨走进玄关,佣人接过姜听雨的手提包,小声提醒道:“太太在客厅等您很久了。”姜听雨心跳蓦地停了一秒。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姜听雨很轻地点了下头,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惴惴不安地换上了拖鞋。脚步刚迈进客厅,端坐在沙发处的林静怡便幽幽开口:“还知道回来。”姜听雨心虚地咬了咬唇,眼珠转了两下,她走到母亲身边落座,亲昵地挽上母亲的胳膊,嗓音甜软发腻:“妈妈,您今天好漂亮呀。”林静怡嗔了她一眼,“少完,她侧着脸看向女儿,摆出了母亲的威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姜听雨颤了颤眼睫,试图蒙混过去,“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嘛。”林静怡冷笑:“是吗?要不要叫永叔过来?”姜听雨瓷白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她就知道瞒不过母亲。“就发生了一点点小事故。”姜听雨葱指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林静怡不为所动。姜听雨眼皮耷拉着,声音细若蚊蝇,为自己辩驳:“是那辆车闯红灯,才会剐蹭到。”“今天只是小事故,那明天呢,谁能保证不会出大事。”林静怡盯着女儿的脸,又生气又心疼,“要不是谢家的人出手相助,还不知会怎样。”林静怡从早上开始便心神不定,下午出门让永叔接送,永叔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起了疑心,再三追问才得知上午发生的事。女儿是她的心头肉,车祸事故的消息让林静怡差点心脏骤停。后面听到谢家的人帮着解决,林静怡惨白的脸色缓和下来,心里对谢家的好感多了几分。“眠眠,明天开始妈妈接送你上下班。”她受不了时时刻刻为女儿担忧,还是亲眼看着更为稳妥。姜听雨瞪大了眼睛,脑子宛如搅乱的浆糊,“妈妈,我……”林静怡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好了,上楼休息一会儿,等你爸爸回谢老爷子自去年退位后便一直住在医院,对外宣称是疗养,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老爷子是患了肝癌在治疗。老爷子两个月前做过一次手术,结果却不太理想,人遭了一场罪不说,身体更是瘦如枯槁。谢霁淮到医院病房时,医生刚给老爷子检查完身体。屋外暴雨如注,谢霁淮身上难免沾染了水汽,他的五官本就凌厉冷漠,此刻更显得阴沉。谢霁淮和老爷子打了招呼后,跟随医生出了病房,身后的门阖上,他才开口:“周医生,爷爷的身体如何?”周医生咽了咽喉咙,拿出极强的专业素养同他交谈,“老爷子的病情还算稳定,情绪却不太好,你们作为家人还是要多陪陪老人家。”这话说出来周医生自己也觉得荒唐。他接手治疗谢老爷子近一年的时间,谢家的人除了谢霁淮以外,其余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谢霁淮眼眸微沉,颔了颔首:“嗯,麻烦周医生了。”周医生微笑:“应该的。”又交代了两句医嘱,周医生便离开继续去查房。谢霁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颀长的身体竟有一丝落寞孤寂的感觉。半晌后,他推门进入病房。“来了。”病床上的老爷子脸色苍白,岁月沉淀的痕迹在他脸上显露,年轻时杀伐果断的男人,到如今的年纪也只剩平和。谢霁淮点点头,迈步走到老爷子跟前坐下,从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挑了一只红润的苹果,拿了刀削皮。病房里的护工见爷孙两人有话要说,就找了个借口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老爷子背靠着床头,勉强提起精神,清明的眼睛扫过谢霁淮,淡淡问道:“姜家如何?”谢霁淮手指轻顿,完整的果皮差一点就要断裂,他未抬头,目光依旧定在手里的苹果上,淡色的果肉接触到空气开始氧化,刀片割过的棱角变成了浅浅的棕色。他继续削着果皮,嗓音低哑如沙砾:“姜家实力雄厚,是不错的合作对象。”老爷子噎了下,没好气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姜家的小姑娘怎么样。”苹果皮倏然断裂,刀片嵌入了果肉。谢霁淮指尖稍用了点力,带出刀片,又继续刚才的动作。谢老爷子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变化,趁热打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