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皆是又怒又恨。
三郎谢杨快步从外面进来,众人皆望过去。谢杨先看了谢观一眼,因为昨日成婚,谢观今日换了一身红衣,站在一群人中,格外显眼。谢杨道:“已经确定了。前几日康晟世子卧病在床闭门不出,实则是被陛下抓进了牢中,以来要挟小郡主立刻答应这门联姻。”余下的事情,谢杨没有多解释,众人也都懂了。谢坚漠然坐在上首,一直沉默着,此时才转过头,看了一身喜服红衣的小儿子一眼。谢观捏了捏掌中的平安符,上前一步,道:“父亲,您对外声称患病不能出征,我去。谢家其他人率兵出征,只要您留在京中,陛下有所忌惮,不敢妄动。”大郎谢叙是谢家九郎中,谢观唯一的同父同母手足。谢叙自幼跟在谢坚身边,如今也是杀伐果断的一员虎将。谢叙性子与谢坚如出一辙,冷峻寡言,众人议论时,几乎没有开口。此刻才转头看向谢观,道:“还轮不到你掌兵符。”谢观皱眉,刚要再开口,谢叙直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出征计划不变,只是父亲患急症卧床休养,我拿父亲兵符出征。”谢叙道,“至于你,不用同去,留在京中陪父亲。”谢观仍是不赞同,这事情既然牵扯到他的婚事,他更是不想避险。二郎谢琉打圆场:“大哥领兵打仗的经验比我们都多。此番大伯父不去,大哥去也对。陛下虽然对咱们谢家起了杀心,
此役却关系到边地无数百姓性命,
不可败。”
谢坚这才发话:“允霁,京中亦不安全,不能都走。你留下。”
谢观皱眉,有些不太愿意。因他刚成亲,这次出征,家里的人一直不太同意他同行。可是,他永远不会忤逆自己的父亲。众人又商谈了大半日,才散去。谢观离去时,二郎谢琉叫住他。“允霁,大哥凶了些,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却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谢观道:“二哥,我岂是那般不知好赖之人?”“如此我就放心了。”谢琉再道,“还有一件事。这事是陛下设计,小郡主年纪小不会参与到其中,只是被当成了棋子。已经成亲了,可别因为这事生了嫌隙。”谢琉向来心细,如此要紧之时,也能想得周到思虑颇远。谢观笑如雪霁:“我求回来的妻,怎会迁怒于她?”谢琉也笑起来,拍了拍谢观的肩,道:“回去吧。七弟妹刚嫁过来,你多陪陪人家。”此时,沈聆妤正在花园里听玉薇的禀话。失踪了小半日的玉薇回来了,向沈聆妤低声禀告:“谢家应当知道康晟世子曾被囚的事情了。”玉芝赶忙看向沈聆妤的神色。沈聆妤眉心一点轻蹙,向什么话,转身沿着后院的莲花池缓步而行。天空洒下蒙蒙细雨,玉芝要撑伞,被沈聆妤拒绝。她甚至将侍女赶得远一些,自己一个人坐在荷花池旁,望着雨打荷叶走神。沈聆妤呆坐许久,直到头顶出现一把伞。雨滴落在伞面上,声音嘈杂让人心烦。她没好气地说:“不是说了我不要伞嘛!我就是想淋雨!”“淋雨染上风寒怎么办?”谢观问。沈聆妤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谢观将伞撑在她头顶,伞下的阴影照着他和煦的笑眸。“雨、雨很小啊,不能着凉……”沈聆妤有点慌乱地移开眼,又下意识地坐得更端正些。谢观望着她掖鬓间碎发的指腹,目光在她的手指头上凝了凝,说:“我陪你再坐一会儿,还是回去?”“回去了。”沈聆妤站起身。两个人在一柄伞下并肩往回走。沈聆妤垂眸,望着地上的影子,两个人离得有些远,谢观手中的伞几乎全在她头顶。她主动小幅度地朝着谢观挪过去一步。隔着衣料,两个人的肩臂若即若离地相碰。沈聆妤感受着这时不时的接触,打在伞面上的蒙蒙细雨,降在她心里,将心田浇得凌乱。她对婚姻有着太多的憧憬,可是情况复杂,如这淅淅沥沥的薄雨,悄无声息地给憧憬泼了凉水。沈聆妤心事重重地回去,刚进屋,一转身,谢观的手掌落了下:“雨虽小,也淋了一头水雾。”他吩咐侍女去端一盆热水来给沈聆妤洗头。当谢观挽袖时,沈聆妤才明白他要亲自给她洗头,她有些懵,婉拒:“明日就要出征了,你要早早休息才是。”“明日不走了。”谢观朝沈聆妤招手。“啊?”沈聆妤愣了一下,才一边摘发饰一边走过去。她身子发僵地在躺椅躺下来。谢观的脸庞换一个角度出现在她上空。谢观拢了拢沈聆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