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侍奉皇上,侍奉太后,管理宫中庶务,还要侍奉皇后,还要应对宫中嫔妃们明里暗里的争斗,她也并不是事事都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在她的书信中,充斥着大量的回忆与情绪,含璋有时候都看的眼晕,将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抄录过后,才会给福临看。但也不能都相信。毕竟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就权当是看看罢了。而董鄂氏要真是那么的聪明,又何至于同福临一道走到了死路,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怨死了呢?在得知大阿哥出花的那一瞬间,含璋曾与福临深深对视了一眼,当时身边的人多,两个人没有为此事多谈些什么。这会儿身边没人了。含璋才望着福临轻声道:“许多事和董鄂氏所知不一样了。但大阿哥这回出花,还是甚为凶险的。若依着董鄂氏所说,三阿哥将了。”福临知道含璋的意思,他却不肯信:“大阿哥如今不是才活了八十九日的婴孩了。三阿哥两岁都能熬过去,难道他五岁还不能吗?他素来身体健康,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朕相信他会好起来的。”含璋慢慢握住福临的手:“福临,你这是在赌。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赌的。”“这一次你赌。下一次呢?难道还要继续赌,继续听天由命吗?三阿哥现在还不到两岁,若依着那个时间?()??*?*??()?(),他很快也会出花。这次是因他养在佟妃那里()?(),
没有和大阿哥有接触()?(),
所以他幸免无事。但也是需要再观察观察的。”
满人几乎拿天花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福临贵为皇帝()?(),是大清的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是束手无策。
他命太医院尽心医治,甚至想把三阿哥送到宫外去养着,找人精心看护着,或许能避过三阿哥命数中的一劫呢?而且满人出身关外,不似长在这边的汉人们,体质是不一样的。还偏偏就容易得这个病,对于这个病免疫力底下,多少人入关后,都是死在这个上头的。福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面对天花,心中也有不知如何的失措。他才承诺过他的小皇后,会与她相伴一生,会好好的照顾她。可遇上这样的灾厄,一着不慎,他很容易就会食言的。见福临沉眉不语,知道自己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戳到了福临的心坎上。含璋便将他抱住了,手臂收在他的腰身上:“我有办法。”“什么?”福临似乎是没有听清她的话。直到含璋又说了一遍,福临才深深望着她。他没有问是什么办法,他只是说:“含含的办法,是孔嬷嬷教的吗?”多少次了。含璋假托给孔嬷嬷多少次了。这次她却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不。这是我自己知道的。没有人教过我。我就是知道。”她的福临,将一整颗心都给她了。她也终于想要拿掉身上的伪装。他曾说过,她是那么的耀眼,她在他的眼中是会发光的。含璋想,那就发光吧。她本来就不是在这里出生的人,她的所知所想,本来就会超出这里的存在。既然是变数,倒也不必伪装的那样平平无奇。让自己的光照亮所有,这也不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与自信,来承接这样做带来的后果。而福临,就是她的底气。含璋道:“天花之事,也不是这时候才有的。很早的时候就有了。汉人在宋时就有法子对付它,只不过知道这个办法的人很少,是当做秘方被保存起来的。直到前明的时候才公布出来。”“大清入关时,因为一些事情和一些人的阻挠,这个法子自然没有人告诉你们。你们是从关外的是你们。可这会儿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福临也顾不上在意这个。他问:“什么方法?”“人痘。”含璋道,“就是种痘。种痘之法,有两个派系。一为湖州派。一为松江派。用他们的法子种痘,成功后,便不会再得天花了。如果阿哥公主们,甚至是宗室八旗之中的小孩子们,都能得以种痘,那么将来,在这上头夭折的孩子们,就会少很多。大人也能种痘,死在这病上的人,就不会再有了。”“总有一日,这个病它会自己销声匿迹的。”福临确实是没有听过这个。别说是他,只怕满朝文武,满臣们都是没有听过的。也不怪那些人不说,湖州与松江那边,又怎么有人愿意与朝廷说这个事情呢?()?()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