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将那雕花西洋大床留了出来。
这屋里是奴才们提前收拾过的。很干净很整洁。但什么东西这么贵重,还怕碰坏了不给看?福临似乎很高兴。屋里点着的灯火都不及他的目光明亮。眼底似乎有两簇极艳的火色。他将含璋身上的衣裙掐在她的细腰上,他攥着她的小腰,随意将那些黄色的绸布扯开。他轻轻扬着下巴,眸中有些骄矜,又有些不易察觉的绷紧,他贴着含璋的耳骨,让她看。他说:“朕说过。朕要给你看看朕的心。”含璋的心被他低沉的声音一瞬间的牵扯起的心是在这儿。藏了一整日么。现在才给看。福临的少年时,并不能总是住在这里。只是但凡住在这里,福临的心似乎能得到短暂的自由。似乎只有在这里,不会被人强行压制,能够让他的心随意翱翔,那个渐渐长大的凶兽,可以被他安静的观看,并且试图寻找囚笼的办法。这里的陈设很简单,但也很精致。少年时用过的东西,被汤若望很好的保存了起来。什么东西都不稀奇,福临让含璋看的,也不是那些简单的陈设。是遮挡了一整面墙的绸布。黄色的绸布给福临扯下来的同时。映入含璋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书册。那些书册比乾清宫小隔间里的书还要陈旧些。似乎是过往的年月里常常翻动。但是最近的时光中被尘封于此,似乎再没有被它们的主人,或者任何其他的人触碰过。令含璋在看清的那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是,这些书册同乾清宫小隔间的书册是不一样的。那里的书册种类很多,包罗万象。而这里,只有一种书。全部都是佛家典籍。并且每一本都有福临的批注。放在低处便于直接拿取的书册,含璋看到了很多种的字迹,都是写明了哪个佛寺宝门中的大师弟子所写。很多的,像是特意写出来的。被福临搜罗而来,珍藏在这里。“你——”含璋很震撼,皮肤上都有着一层层的凉意。唔。可她尚未开口,余下的话语就被欺上来的福临吞下去了。屋中的灯火一瞬熄灭了。对面一人高的穿衣镜上,两颗巴掌大的夜明珠散发着莹润的光亮。福临的手解开含璋的衣带。他掌着小皇后的脖颈,把两个人一起送到穿衣镜的面前。他们的身后,是一面墙的佛书。而福临,在含璋的耳边低语。他说,朕今日很高兴。含含,朕想你同朕一起高兴。你看看,朕的心,它在毫无保留的为你而跳动呢。福临热得惊人。他环住了含璋。他要在他的心面前,放出他心中的凶兽,他要让这些年少时陪伴支撑他的一切看一看。他想在这面穿衣镜中,想让一切的一切,都看到,看到他怀里,看到心中的凶兽攥在手心里的人儿,在毫无保留的吞.吐着他。在他的领地里。承受他的一切。又半个时辰后,福临尚未回来,孔四贞戴上帷帽,从这座宅院低调离开。含璋叫了孔嬷嬷进来。福临和含璋在这里见孔四贞,跟在外头侍候的,便只有他们身边的心腹四人。福临去处置急务,吴良辅自然要跟着去侍候的,外头就只有含璋身边伺候的人了。孔嬷嬷听到传唤进去伺候,一眼瞧见含璋红彤彤的眼睛就吓了一跳。孔四贞来时她们不知情,走的时候带着帷帽,又是一身男装,她们也不知道是谁。孔嬷嬷绝没有想到,皇上请来的客,居然将主子给惹哭了。这要是被皇上瞧见了,该怎么交代呢?要不要再去那人追回来?见孔嬷嬷如临大敌的模样,含璋倒笑了,她眉眼轻松得很,招了招手,叫孔嬷嬷到跟前来。孔嬷嬷走近了,这才注意到含璋手里捏着一份折起到动情处,不免就掉了眼泪,现在眼睛就跟水洗过似的,有点涩涩的。含璋闭了闭眼,才轻声道:“嬷嬷就别去探问孔家格格的事了。咱们是小心翼翼的,结果都让人家知道了。索性现在也知道了,孔家格格跟皇上没什么的,她也不会入宫为妃。”见含璋不舒服,孔嬷嬷让墨兰墨心送了热水进来,等墨兰墨心出去了,她便服侍着含璋用热水浸过的帕子敷一敷眼睛。含璋递给她的纸张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孔嬷嬷有些有印象,有些听都没听说过。孔嬷嬷猜到了些什么:“主子,方才离开的那人,便是孔格格?”“是啊。”含璋觉得眼睛舒服多了,将帕子拿下来后,便开始慢慢的补妆,总不能叫人瞧出来她哭过吧。含璋勾了勾唇:“与嬷嬷联宗的,是孔家支脉。但如今看孔格格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