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分了,为满军旗争权夺利的嘴脸,叫福临大大的看不惯。
他们不是想要控制他么?福临偏不叫他们如愿。就是不用他们看中的人。在册孔氏为奉后夫人后,紧接着就是起用多尼,把这个外头人都认为是福临死敌,并且一辈子都不可能在顺治年间门出头的闲散郡王给拿出来了。福临想到那些人气歪了的嘴脸,心里就痛快。他们绝没有想到,他能摒弃前嫌选用多尼。而这件事,福临倒也不全是意气用事。他是考虑多时了。多尼长成后,确实很有才华,而且在领军打仗上,似乎是继承了多尔衮和多铎的骁勇善战。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福临愿意放下过去的事情,在他看来,大清迟早是要一统的,他不一统,难道要留给他的儿子来做吗?现如今他还年轻,这件事就该是他来做的。比起这个,其他的一切个人恩怨都不重要。更何况,多尔衮和多铎活着生乱的时候,多尼还很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福临要给满八旗的年轻一辈机会。不能总捡着老的用。只这一件事,加上朝务繁忙,绊住了那些人的手脚,叫他们不能再把眼睛盯在中宫身上。可这些流言,又是从何而起?又是谁在背后弄出来的呢?福临捏了捏含璋的小肚子:“朕会查出,孔格格是不会入宫为妃了?”福临揉了揉她柔软的小肚子:“你啊,就只是惦记这个。”含璋小声笑:“我还惦记皇上和孔格格青梅竹马呢。”福临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门没有再去回想过他亲政之前的时光了。原本那些痛苦的回忆都是深深镌刻在他的心上的,他一时一刻都难以忘怀。身处其中,是水深火热。熬过去了,还是痛灼难过。亲政后的一两年里,福临无处驱散这样的灼痛,在那个小隔间门里,是那些书册,写着佛法体悟的书册言语,将他慢慢开解。没有将那个不知何时种在他心里的鲜活的凶兽放出来咬人,而是自制囚笼,将它好好的禁管起来了。孔四贞。福临知道她。当然也是见过她的。提起她,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一段岁月。福临不爱提,也很少,几乎是没有人在他面前刻意的提起来过。毕竟外人眼中,皇上深恶多尔衮。孔四贞住在宫中的四年,是皇上被压制的四年,是摄政王一党嚣张的四年。孔四贞的四年不重要,皇上被压制的四年,无人敢随意提及。当今皇上的逆鳞,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很少有人会去碰的。大清几个异姓王的世子送到京中,都是在京城中居住的。遇上四时八节,进宫给皇上太后请安。独独定南王送来的独女孔四贞,与别人还是有些不同的。太后怜惜孔四贞年纪小,又是女子,住在城中还是不好,怕出什么事情,就叫进宫中陪伴左右。只是那四年里,福临的行动受到限制,甚至连皇太后都不能随意见面,更别说孔四贞这个王爷之女了。福临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仅仅只凭着外室的一点光亮,尚不足以窥见他的神情,那么一点点的轮廓,也瞧不见什么。福临心中甚至暗暗在庆幸,幸而此时尚未点灯。他的含含不会望见他眼中蓄起的风暴,不会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寒。福临甚至要夸赞自己,被小皇后抱住的腰身依旧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没有异常被她感知。他的声音都是温柔的:“朕和孔氏,并没有见过几次。”“说什么青梅竹马,其心可诛。朕与她,也过不好。朕和她脾性不和。”含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与他亲昵日久,总觉得这温柔的话语里藏着一点点的绷紧。含璋怕冷似的把自己缩在福临怀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哦。那也就是说,皇上还是想过,和孔格格过日子是什么样的。”脾性不和?怎么就脾性不和了?含璋其实对孔四贞,是很好奇的。又或者说,不是对那个传言中要入宫为妃的孔格格好奇。是对那个定南王独女孔四贞好奇。孔有德在广西被李定国孙可望逼的自尽。那一场是他们输了,才致有这样的结果。在那样的境况下,孔四贞护住自己的幼弟,又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混乱,才将定南王的灵柩收敛,一路送入京中。如她姐姐高云所说,孔四贞是有深仇大恨的人,这样的女子,会愿意身背着家族仇恨,入宫为妃吗?她会想要用一己之身,去求得福临的首肯,将来,再请福临给他们孔家报仇吗?福临就笑了:“朕的含含真是个小醋坛子。”含璋哎呀一声:“我不是。”她说了真话,“我就是对孔格格好奇。这些人把孔格格牵扯进来,若应对的不好,孔格格如今孤身